冯瑟瑟带着四个靠山妇跑出府门,门前停着的五辆运货大车边已经聚集了一小群人。
穿了身白色箭袖武士服的高晋带了更名高福的老卒洪膘,独孤家的五只小老虎一个不拉全在,身材高挑的韩秀秀领了个扎着丸子头的圆脸小姑娘。
“哎呀!就等你了! 快快。”冯行偃迎上两步,心急的伸手拉着独孤嫣然,扭着脸,问后面跟着的靠山妇:“都会驾车吗? 一人一辆,跟着走了。”
五辆不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条街上的载货大车,和一群笑闹的少年男女,霎时间便吸引了整条街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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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朝服的大人们,已经上了车轿的让下人停车停轿,撩开了朝着声响方向的帘子,还没登车上轿的,也立在府门前的石阶上踮着脚尖,瞅向这边。
方才还嫌弃四个靠山妇跟来的独孤嫣然,迎着一街两厢无数道惊异的目光,这时却觉得自己这群人极其渺小。
她左右扭着头,急促的问道:“瑟瑟你怎么不从府里挑几个健壮嬷嬷?
秀儿你怎么就带了表妹窦灵儿,咋不带上几个部曲?”
和嫣然同龄的韩秀儿,身材高挑,比她高出半个头,生月也大了三个月,论辈分却矮了一辈。
和瑟瑟、嫣然她们不同,韩秀儿是被冯行偃用燕俱罗教的话哄来的,刚刚才知道一行人是要去上元府打劫。
被小姑姑抢白两句,又不好当众顶撞,韩秀儿使劲抿着唇,也不回答,假做没听。
另一边的冯瑟瑟伸手挽住独孤嫣然,浅笑道:“须陀哥哥跟着呢。”
独孤嫣然转头找寻,见章须陀双手笼在袖中,不远不近跟在后面,他身旁还有个灰衣人并肩而行。
独孤嫣然霎时间挺起了小胸脯,扬着俏脸,豪气的嚷道:“哼! 不就是个小小的国公府吗!”
独孤五虎立刻做出了响应,杂乱的嚷嚷着。
这样奇异又张扬的一群人,显然也惊动了府门紧闭着的元府家丁护院。
府门被数个少年粗野的猛砸,隔着门传出的是毫无底气的呵责:“王后娘娘在府里静养,谁人敢在此喧哗!”
“哎呀!”冯行偃不小心一拳砸在大门上镶嵌着的铜钉上,甩着手,气鼓着腮帮,“就该把双锤带上,把这劳什子破门敲碎了。”
“傻小子,从里面打开门闩不就进去了!”冯行偃歪着头,斜乜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旁的大胡子,眼神似乎在说,你会飞,飞进去帮着打开门呀!
“去!”冷不防被燕俱罗抓着腰带拎了起来,向后退出几步到了门廊檐外,猛地一挥,向上抛了出去。
冯行偃耳中响着风声,就飘飞在高高的门廊高脊之上。
上冲到了最高点,变成向下坠落时,他一面摆动双臂,控制着身体平衡,嘴里一面“哇哇!”惊叫着。
他这样飞在高处一通嚷,远在福禄街南口也发现这边出了怪事,立即就有替家主打探的仆从疾步往过跑来,近处的府邸也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门内几声惨嚎,随后府门打开了条缝。
三个家丁打扮的青壮汉子,鼻青脸肿,搂腰抱腿,奋力拖住冯行偃。
冯行偃一手攥着衣领,把另一个鼻梁塌陷,满面血污,想要重新闭上大门的壮汉顶向一旁,单手曳着厚重的府门。
年龄介于十四岁到十六岁间的独孤五虎,“嗷~~”叫着,象五只下山的小老虎,从门缝钻了进去。
年龄最小的独孤霖,觉着空手打架太吃亏,抽下门闩,冲拖拽冯行偃攥的三个家丁,兜头就是一顿乱砸。
老卒洪膘与四个靠山妇稍迟片刻,推开了府门,也拥进了元府。
家丁们隔着门缝早看清了,来的不是郡主就是公候府里的世子小姐,哪一个都是金枝玉叶,沾一小指头就是惹上了了不得的大麻烦。
和飞进府里的冯行偃动手,一来仗着人多,二来职责所在不得不拦着,府门被打开了,再不跑就是傻子了。
抱腿搂腰的,放开手撒腿就跑,被冯行偃攥着衣领的,让四个靠山妇捉住了四肢,嘴里喊着号子,一,二,三,“忽!”抛起一丈多高,摔出去十步远,‘啪嗒’一声砸在地上,晕了过去。
“人呢!”冯行偃黑着脸,转着头,四处寻找把他丢进来的大胡子。
街道上已然围拢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不单没寻出大胡子,须陀哥哥也不见了。
“走了!”独孤嫣然兴奋地满眼迸射着小星星, “一眨眼,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