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胄,要用到数百斤精铁,兵员需要征召魁伟雄壮之士,战马也亦然,要挑选甲等大马。
此外毎骑还要配备辅兵二人,行军坐骑一匹,大车一辆。
供养三千‘铁浮屠’要比供养三万轻骑还要费钱。
落拓汉子接过苏秘手里的长杆,在苏秘刚点到的地方向东北移动,“铁浮屠在这条路上排出五里多长,外放的斥候游骑,远到十里之外,一路上还有接应的军队封锁城镇道路,
我们当时为了赶路,只得上了东面的山上,顺着山脉走势向前绕行,到了这儿,才找到出山拐向西行的机会。
在这个路口,还有这几个路口,曾遇到过军士盘查。
从警戒强度,再参考‘铁浮屠’行进速度,我推测‘铁浮屠’当晚将会在此地驻扎。”
苏焕盯着长杆落下的地方,拧着眉头,沉思不语。
华郡是慕容氏的老巢,如今却有一支隶属独孤氏的重骑,从西门氏的属地前往慕容氏大本营。
慕容氏和元氏打了三年,华郡的大本营依旧留守着两万精锐。 因为华郡担负着东边紫铜关后援的重任,一旦紫铜关守军抵挡不住关外敌人的攻击,华郡大营负责就近提供第一批次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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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铜关!”苏焕自语道:“是紫铜关有事发生。”
他突然抬头,盯着落拓汉子,急促的问道:“邢师,‘铁浮屠’以及路上盘查的兵马,有无焦急之色?”
落拓汉子十分笃定的答道:“没有。”
苏焕深吸了口气,目光闪闪,看着沙盘上的三河交汇处,缓缓地点着头。
“几个老狐狸真成了精了!哄苏某上台子帮他们演一出好戏,要瞒天过海办大事。”
片刻后,洒然一笑,道:“若是能成了此事,苏某便是被人当猴耍上一回也值得了。
呵呵,无怪乎冯老鬼失口说出等一场豪雨,就会有一百万石粮食。”
“爹爹!”苏秘看着父亲,眼里透出好奇。
“你看!”苏焕抬手指着三河口,“就是这儿了,马上要上演一出,震动天下的大戏。
几个老狐狸谋划的事情一旦成了,原本以国势排列,东魏,南梁,西魏的排名,就将会变成了西魏,南梁,东魏。”
苏焕鼓着掌,赞道:“妙!说不得苏某这次要装傻子,帮几个老狐狸唱好了这出大戏。”
发源北阴山的黄龙河自北向南,遇到自两山之间冲出的汉江,汇流后一路,向东海奔流三千里,便是朝天第一大江河,巨澜江。
大秦衣冠南渡建立的南梁和东魏隔着巨澜江,南北对峙了二百年。
黄龙河则是将东魏和西魏分割开来。
三水交汇处的三河口,也是东魏,南梁,西魏三国交汇点。
三河口的东边,群山中有一条山中狭道,道路两头各修建有一处关隘,东面的名叫仙霞关,西面开在河口处的萌霞关,正好与西魏紫铜关隔河相对。
巨澜江南岸有一座孟屯关,是一座水陆两用的军堡,驻扎了南梁最精锐的三万水师和两万步卒。
萌霞关和紫铜关之间的黄龙河上有座大秦时修建的石桥,用来连通大河东西。
没有战事时,东来西往,车马川流不息,是西魏国和东方商贸往来的唯一通道。
巨澜江那面的南梁,则是以舟船和对岸往来商贸。
隔江对峙的紫铜关和萌霞关,两座险关前各有一片河滩地,可以用来展开兵力,修筑码头水寨。
紫铜关这边的滩地狭小,不足对面萌霞关河滩地五分之一。
这样的地形差距也造就了三方在此地的强弱之别。
东魏充分利用了萌霞关前的河滩地,滩地的南端,针对对岸的孟屯关修建了大型水寨,占据了上游有利位置。
黄龙河石桥南北各修建了容纳万人的军寨,牢牢控制着石桥,逼迫着对面紫铜关守军时时不敢掉以轻心。
占了便于展开兵力的地利之便,扼制了水陆通道,东魏强制性将三方交易的榷场设在了萌霞关外,把控了三国间的贸易。
东魏决定了南梁和西魏能够交易什么货物,货物的数量,价格;交易赋税更是随意收取。
赋税收入最多的一年,三河口竟然占了东魏国全国赋税的四成。
西魏,南梁都明白,东魏控制下的三河口,就是从他们身上疯狂吸血的口子。
西魏和南梁为此发起过无数次战斗,结果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