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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妻子对他的爱,也更加珍惜这份爱,他也懂得了,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连最卑微的夫妻白首相伴共度此生,都可能是种奢求。
他很年轻,刚刚才过了二十岁的生日。已经在一个人员配置总是不足,事务繁多的京城县衙六房流转了一年多时间。
内心的骄傲,让他接受不了批评的声音,为此他虚心向前辈请教学习,甚至自发的阅览了大量前朝遗留下的文献资料,以及各郡县施行政务的档案资料。
他博学多闻,记忆力惊人,往往能够在细微处洞彻真相。单以能力而言,他要比经年老吏更为熟悉衙门里的政务。
宗人府幽深的官房白昼里也需燃着蜡烛,他再一次见到慕容王后,烛火光线里娘娘英挺的鼻子在面颊一侧投射出倾斜的阴影,使得面容显得冷厉坚毅。
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欣赏,赞许。
他讶异娘娘竟然对自己的一切洞若观火。
“按照你的学识,办事能力,陛下原本计划把你先外放出去,在下面的郡县勘磨年,干出了成绩,再调回京城,或是永安县令,或是中书舍人,过渡几年,再给予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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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向陛下要来了你。
比起陛下为你规划的仕途,我能给你的只有家人的信任。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慕容娘娘一直没有用到‘本宫’尊称,轻声细语,和蔼的像个长姐、姑母。
京都两县,永安、弘福;县令远非地方县令可比,中书舍人更是位微权重的中枢要职。从这两个位置再往上,,,,,,,。
这段话里的信息,描画出的是一条直达朝堂重臣的升迁之路。
郝琦没有一丝犹疑, “郝琦愿为陛下,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慕容王后起身扶起扑跪在地的郝琦,亲手将他送到椅子里坐下。
语声更加亲切温柔:“咱们六镇这一大家子,一路血雨腥风,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外有猛虎,内有宵小,需要有人时时警惕,盯着外敌内奸,我要你干的是费心劳力的辛苦活,还不能搁在明处。
陛下治理诺大一个国家,日理万机极为辛苦,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大忙,就把这事给揽了过来。”
她递给郝琦一个腰牌,一面携刻着大大的‘御’字,一面镶嵌了块雕着犬头的玉石。
“欢迎你加入‘灰犬’,我会安排人带你熟悉‘灰犬’的运作。你是我的人,在‘灰犬’内部,代表着我,拥有最高权限,可以调阅所有资料档案,过问任何行动,同时也拥有直接向我呈报的权力。”
郝琦神色庄重的接过腰牌,腰牌上‘御’字的边纹剐蹭过指尖,金属的沁凉逐渐在火烫的掌中消散。
正式进入‘灰犬’的第一天,郝琦就明白了何以陛下和娘娘身在内宫,却对京城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也知道了为何慕容娘娘对他极其了解。
作为刚加入的新丁,他很快就察觉到, ‘灰犬’内部的高层都认识他,第一次见面便熟稔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客套的亲近里藏了敬而远之。
‘灰犬’就象安义坊的总部建筑。
草料场正中,被高大仓房遮蔽了外面视线的是一栋一层的回字型土坯建筑,四面开着的门很宽大,足以通行双辕马的载重大车,窗子却又高又狭小,青瓦屋面,屋檐很长,檐下的地面稍稍高出周围的地面,铺着青条石,形成一道环绕一圈的廊道。
东西各有一个十丈高的木制了望楼。 和所有大型草料草料场值守房一般无二,简洁,实用。
只有通过敞开的大门,顺着甬道进入地下,游历过了地下三层,才会感慨,地面上的那组建筑不过是魁伟巨人张合的口。
真实的‘灰犬’,就是张无数细线编制的巨网,笼罩着京都。京都每一个事件,都会顺着细线的颤动,既是传递到‘灰犬’总部。
韩琦加入‘灰犬’后,没有多浪费一刻时间,立刻就投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
其实在‘灰犬’内部,他也没闲谈聊天的对象。
‘灰犬’的组织结构是由众多最终连接在中枢的独立线段组成,中枢向独立的线段发布指令,接收回馈的消息,加以分析整理,指派中枢下辖强力行动部门,清除内部腐肉,擒拿潜入者。
灰犬严格的保密制度,要求作为组织最基本单位的密探小组保持单线联系,禁止相互联系,除非来自中枢的命令,要求两条线并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