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的一人便牵着辕马,往岔路深处走,另一个等马车移开了,一把薅起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的车夫,手里的短刀寒光一闪,划开了车夫的脖子,随手将还在抽动着的尸体甩进了玉米地里。
史茵将被血腥场面惊骇的索索发抖的史春四女,笼在怀里,低声道:“没事的,小豆子来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既是在安慰女儿们,也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窦望见马车开始向田野深处移动,心急的解下腰间的白玉腰带,丢向拦路的汉子们,“这条白玉腰带,可值三百金!”
接着又抽出发髻上插着的黄玉发簪,嘴里大声喊道:“此簪为黄玉精髓所雕,坚愈精钢,可值千金。”
然后,便用足了力气,向着众人首领模样的敦实汉子高高的抛了过来。
抛在阳光里的黄玉发簪,映射出润泽的光,显现出不凡的价值,吸引了所有汉子的视线。
敦实的汉子仰望着逐渐接近的黄玉发簪,忽然眼前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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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细长身影如轻风飘来,单足立在车辕上,遮挡住了阳光。
一柄细如竹枝的窄剑,闪电般刺在他的右手虎口,剑尖一点,敲落了他手里的短刀,剑影隐没,瞬间便刺倒了伴行车边的两个汉子,细长的长剑再次出现,锐利的剑尖顶在了他的咽喉上,一缕凌厉的剑气已经刺伤了他的喉咙。
剑客出现的同时,道旁贴着地面翻滚出两团耀目的刀笀,扫过围着马车警戒的汉子,光芒过处,留下一地碎裂的刀剑。
有三个反应迅速的汉子,刚要反击,手筋便被割断。两个青衣仆人装扮的刀客翻身站起,护着马车,和失去了兵器的汉子们对峙着。
窦望抛出黄玉发簪,就是发起行动的暗号。
同一时刻,胆怯的躲在他身后的车夫,骤然挥动了鞭杆,细长的皮鞭,如黑色的毒蛇扭动着身子,鞭梢往复似毒蛇吐信,稳准狠,撕咬在五个拦路汉子握着利刃的手上。
文弱的账房先生掰裂了手里的算盘,黝黑的算珠迸射而出,精确的砸在对面汉子们的鼻梁上,鼻梁骨碎产生的猛烈酸痛以及强烈的眩晕感,让悍勇的汉子们也只能捂着脸蹲在地上。
窦望晃着手臂,将宽大的衣袖缠绕在小臂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搭在腹部,昂首阔步走向马车。
轻声安抚史茵母女,一切安好
回过头去,眯着眼盯着被细剑顶着咽喉的敦实汉子,抬手指着杀死车夫的汉子,语气平淡的说道:“他算一个,再留下几个处理干净的尸首。
不想给家里人招灾惹祸,就把手尾做干净。
有一整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正在往过赶,最多还有三十息时间。”
敦实汉子已经听到熟悉的铁蹄奔行的声音,虽心存疑惑,却丝毫不敢耽搁时间,向伙伴们扫视过去,伙伴们眼神冷冷地回看着他,等他做出决定。
他闭了闭眼,咬着牙向被快刀割断手筋的伙伴,拱拱手,右手紧握,猛敲在胸口。
有一年纪稍大些的汉子,捡起地上的短刀 ,在身后捂着同伴的嘴,干净利落一刀便割断了咽喉。
刀客冷着脸, “公子说了,还有他!沾了血的不能活。”
“哥你来吧!”杀死车夫的年轻汉子,捡起一把短刀,递向敦实汉子。
“能不能饶他”敦实汉子恳求的话,被年轻汉子急促打断了,“哥,快动手吧!不然一个也走不了了!”
窦大公子罕见的神情焦灼,边跑边让随行的从人取出藏匿的兵器,郝峻怎会猜不出,窦公子是遇到了急事,还是要与人刀兵相向,生死相搏的事情。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在于他很是清醒,以他的身手一个人跟着去帮不上大忙,而且风险太大,甚至会危及到自家性命。
六镇子弟武力强悍,指的是上了马无论是骑射,还是披甲列队冲阵皆是冠绝天下。
脱离战阵,没了战马,单兵的战力就不值夸耀了。
今天给‘小财神’这忙帮不帮得上,态度一定要有,哪怕是赶不上趟,走个形式,也要彰显出态度。
等郝峻喝停车队,留下一半军士看护马车辎重,率领着剩下的一半军士列队扑杀过来,窦望护着史茵母女已经在往回折返。
两个青衣仆从收起了刀,分别走在两侧,车夫用鞭杆挑着两个包袱跟在最后。
不等郝峻开口,窦望朝他猛眨了几下眼,“家里长辈受了点惊吓,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