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独孤嫣然正在驾车嬉戏,冯行偃猛地勒紧缰绳,红马前蹄高扬人立而起。
冯行偃粉面涨红,怒瞪着眼,喝问道:“嫣然,你,你,你怎么能强抢小石头的马车呢!”
独孤嫣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嗫嗫唯唯,低声咕哝道:“我就是借来玩耍两天。”
“借?芝秀同意了吗?”冯行偃跳下马,走近了,逼视着独孤嫣然。
窦灵儿靠在父亲怀里,低声说道:“嫣然说她喜欢乘坐这辆马车,芝秀姐姐就让她一路驾驭着马车,过了魏水河,她却突然驾驭着马车带着车上的瑟瑟和秀儿往京都跑了。”
凉亭外,冯瑟瑟眼神闪烁,掩不住内心的愧疚; 韩秀儿扬着头,一幅全不知情的倔强神情。
慕容林的注意力转到了两根成人手臂粗的柘木车辕,来回摩挲着,“这,这太豪奢了!”忍不住嚎出声来。
慕容坚亲身感受过这辆轻车的平稳轻盈,和独孤嫣然一样,不可遏制的生出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看着一脸怒气的冯行偃,不得不摆出长辈的端庄严肃。
“行偃,瞧瞧你这一身的热汗,去去,先去洗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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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石头的车,要还给他。”
冯玄道不等冯行偃话说完,扬手一蒲扇,摔在冯行偃头上,呵斥道:“这里是大柱国府邸内院花园,你这样驱马直闯,大吵大嚷,成何体统?
不过是一辆轻车,你是觉得大柱国看在了眼里,还是大爷爷意欲强抢豪夺?”
冯行偃胸脯不停鼓胀,还是强忍怒意,插手向慕容坚施礼, “行偃一时心急,行为孟浪,恳请大柱国原谅。”
慕容坚大度的挥挥手,“没事,没事!”
冯行偃又一一向在座的长辈赔罪。
独孤嫣然见他身上的火气没进门时那么暴烈,一点一点,慢慢地接近,离着三步距离,瘪着嘴,委屈地解释道:“我就是觉着这车新奇,好玩,想借来玩两天。”
“你呀!”冯行偃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长出了口气,一边向马车走去,一边催促道:“快点过来。”
到了车边,他从怀里取出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递给独孤嫣然,他自己伏下身子在车座上摸索着,尝试着要把车座掀开。
“在这。”跑过来趴在马车另一边的窦灵儿指着车座下面一处像个把手的凸起。
“哇!这么麻烦。”独孤嫣然看着手里摊开的纸上,密密麻麻十几条马车养护要领,震惊的吐着舌头。
一直在马车边东摸西看的慕容林,和稍后走来的窦孟德,立在独孤嫣然身后看着她手里这份马车养护条文,看到有些地方会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有些地方又似乎受到了启发,喜不自胜。
“郡主不曾接触过马车养护,自然不知,比起普通马车的养护,这辆车的养护要求要简单多了。”
“这还简单!?”独孤嫣然抖着手里的条文,“快速行驰三十里,就要检查一次各部位;还有这个,五十里给车轴润滑一次。 还严格到什么地方加什么油,加几滴。 谁能记得住呀?随便找点油,加上几滴不就行了吗。”
窦孟德和慕容林无心和她辩解,注意力都转到冯行偃从翻开的车座下取出的两个小箱子上。
两个依照车座下空间大小特制的木箱,为防止磕碰损坏,四角都用铁包了,打开来,一个箱底和箱盖嵌着掏了大小不一圆孔的软木,圆孔里插满了贴着标识的钢制油壶。
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铁锤,扳手,手钳等几件工具,箱子上下铺垫的软木依照装着工具的形状掏空,盖子一合,正好把工具夹紧。
“你看明白了吗?”冯行偃回头催促着独孤嫣然。
“这么多条,,,,,,我都看糊涂了。你自己拿着看吧。”
“你,我要有这耐心,会等着你慢慢看? 小石头说了,这车上最精巧几处,一旦损坏,既没有会制作的工匠,也找不到修复的材料,这车就毁了!
你要是毁了小石头最宝贝的东西,我以后还咋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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