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县,原来的婚事也就不提了。
等来等去,哪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殷三一句痛快话也没有,就让父女俩不黑不明,搬进他家。
这算是个什么事呀!?
父女俩吵来吵去,老曹还就吵不过闺女;闺女说了,殷三让今天从流民扎堆的坊市搬他家去住,就必须搬! 爹非要不走,她就一个人搬过去住,到时候关了院门可就是孤男寡女。
老曹拗不过闺女,没辙了,搬吧。
苦着老脸,一辆手推车装了所有的家当,告别了栖身两年的草棚,赶在天黑前搬进了安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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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丽心里的欢喜没法和爹说明白。
中午前,曹丽的心情和现在可是天壤之别。
十多天前城隍庙门前多了个稀罕景致,来了一个大和尚摆卦摊,瞧见小媳妇大闺女还满嘴酸词。
她也和大伙一样看稀奇,可没过几天她就开始闹心。
因为晚上巡了一夜的殷三,白天也不休憩,颠颠跟着和尚跑前跑后。
曹丽又是心疼,又是不解,偷着问他,你这是为啥呀!?
殷三的嘴像是没锯口的葫芦,一个字也不吐。
一天天过去,曹丽越琢磨越怕,心里像打鼓一样。
十三岁爹给她定的亲,少女的眼里打小就认识的少东家说不上喜不喜欢,如果,没这场战乱,兴许嫁给他,平平淡淡把这辈子过了。
遇到殷三,曹丽知道她回不去往日了。
和总是仰着细细的脖子,颐指气使的用阴冷的双眸看着她,嘴里说个不停的少东家大不相同,殷三话少,心意都在眼睛里。
她喜欢殷三眼里映照出的自己。
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就觉着安全、温暖、踏实。 她就会笑个不停。
她喜欢那人眼里自己发自内心欢喜的样子。
曹丽跟殷三问不出个所以然,找借口跟他要了家门钥匙,去他住处翻找。
看着在殷三住的屋里翻出来的新僧袍、剃发的剃刀,曹丽瘫坐在炕上,半天没起来。
原来杀千刀的殷三,要跟着大和尚出家呀!
接下来的几日,曹丽心里的苦无处倾诉,整日里闷闷不乐。
直到今天正午,殷三突然让她们父女提前收摊,一再叮嘱曹丽,一定要赶在今天坊市关门前,搬到他家来住。
曹丽用殷三给的钥匙打开了小院的门,帮爹把车推进院子。
她推开正屋的门,进屋点亮了灯,发现屋里置办了整套的家具,端着灯去看原本无人居住的套间,见齐整的卧榻箱柜,还有个梳妆台。
心里窃窃欢喜,将灯放回桌上,就看到了桌上摊开的户籍纸。
是父女俩入籍京都的户籍纸,就落户在这个宅院。
“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曹丽脸上挂上了两弯月牙。
“有什么可高兴的!?不在家里迎候,就连办户籍问都不问一声,当咱们父女是什么人了!?他殷三眼里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憋了一路的老曹,拍着桌子吼叫。
只是过了一夜,到了第二日,老曹就不再埋怨殷三不尊重长辈了。
七碗茶书场大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紧闭大门的书场里却是灯光明亮。
清空了的一楼大堂,锦衣少年左手反握刀柄,紧盯着垂手而立的长臂青年。
俩人已经对峙了一盏茶的时间,少年寻机发动过十次攻击,只是每一次都没拔出腰里的刀。
温自在看殷三和刘青山过招,有来有往耍的热烈,就鼓噪着要和小师叔比划比划。
下场对峙和场边当看客迥然不同。
殷三的武道路数很特别,看似浑身都是破绽,真要攻击,瞬间破绽竟变成了强点。这还在其次,最让人恼火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对视一眼立刻头晕脑胀。
少年的刀法凌厉奇诡,侧重攻击,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让人憋屈的对手。
攻击的心念方起,就被生生压制下,往复数次,少年终于气馁:“你修炼的武道正好克制我的刀法! 不打了。”
“谁跟你说的武道功法相互克制!?”二楼游廊立着的灰虬髯汉子,脸色惨白,抬手按在嘴边,轻轻咳了几声。
显然受了很重的内伤,精神却很好。
他抬足落在少年身边,“用心看着。”
说话间,左手握着少年握刀的刀,刀随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