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冯意以低低的声音说道:“叔叔此行真实的目的,是将紫铜关主将宇文默勒押解回京。
此人主持紫铜关防务多年,亲信党羽众多,为了防止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只能是秘密擒拿,连夜带离紫铜关。”
阿信木然不语,片刻后,无奈的长叹口气,在怀里翻动片刻,掏出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冯意:“软筋散,放在酒里,一粒能让人昏睡四个时辰,一次用上两粒,三日内神智迷糊,手脚酸酸无力。”
冯行偃突然伸手拦挡在阿信手掌前,一脸的困惑,梗着脖子问父亲:“宇文默勒将军驻守边关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犯了什么错?朝廷为何要将他秘密押解回京!”
冯意一时无语,默然片刻,说道:“行偃,你会这样问,为父甚是欣慰;证明你已经长大了,能够明辨是非对错
为父再要是用陛下在明旨上罗列的娇纵跋扈,贪墨军饷等罪状搪塞你,你不会相信,为父也觉得没必要。
为父只能跟你说,宇文默勒将军非但不是西魏的罪人,还是有功之臣。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不适合再担任紫铜关的主将;而且,再任由他掌控数万大军,很可能会危及西魏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冯行偃瞪大了眼睛,和父亲对视着。
冯意摇头否认,稍稍思索,才解释道:“朝廷如此安排,并非是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杀宇文默勒将军,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然,也不必将他押解回京交三法司审理, 就地斩杀才省事。
朝廷考量的是防患于未然,让他暂时离开现在的位置,待事情过去,是起复,还是另做安排,朝廷必然不会辜负了他这些年的守关之功。”
“您没骗我?”冯行偃将信将疑。
冯意故作轻松,轻拍着儿子的手背,笑道:“为父求阿信拿出来的是要命的毒药吗?不过是让人手脚酸软的软筋散
等不到进入京城,药笑就过去了,你负责守着他,亲自陪他到宫里,交给陛下,看看陛下会如何发落。 这样可行?”
冯行偃认真地点点头,“我会看着默勒将军,直到见到陛下。”
慕容素脸色青紫,死死盯着郝琦。“大业城可以重建,拿不下三河口,十年内西魏国必亡。” 郝琦说话的时候,眼帘低垂仿若是在自言自语。
“大业城汇聚了西魏国大半的财富,也是汇聚了各大家族和朝中重臣的大半身家!
舍不得!又如何?
被困在一隅,早早晚晚得亡国! 亡了国,积攒的盆盆罐罐还不都要被打破。”
郝琦是最后一个赶到尚书省参与议事,他来之前几个人已经摊开揉碎,权衡了小半个时辰。
慕容素是在从苏府转移尚书省的路上听高松说的,章台议事有‘苏谋郝断’的说法。
苏谋,很好理解,和苏焕相交数十年,深知苏焕心思细腻谋略深远,是同龄人中的翘楚。
至于‘郝断’,仅仅初见这一次,便感受深刻。他已经被郝琦的冷静狠厉折服了。
“郝大人,兹事体大,事关国都靖安,百万性命,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应对的法子吧? 不能不管不顾。”冯玄道手指轻叩着桌案。
郝琦眼中一片清亮,逐一扫视众人,语气平缓,说道:“各位大人,雨何时下,后日还是大后日,甚至再晚几日; 尚未可确定。
为了打赢这场大战,铺垫了数十年,做出的牺牲,太多太多。
再来一次,西魏国承受不起,也没时间了。
在开战之前,一切都要以打赢这场大战为重。 这点,各位大人应该没有异议吧!”
他顿了顿,无有人出声反对,才接着说道:“从各方面反馈的情报,前期惑敌卓有成效。
西魏朝堂数家争权,君臣离心,朝政混乱;为助慕容氏争抢朝权,慕容仆射紧急进京,将加剧了朝政混乱。
这个假象保持不变。
防备洪灾也正好借助慕容仆射进京这件事。
慕容仆射今晚到京,便连夜夺取禁军的指挥权,迅疾调动一部分禁军西去呼应慕容氏大军。
这支部队走魏水北岸,理由是现成的。因为南岸有高氏和西门氏的大军驻扎。
今晚辛苦慕容仆射,联络驻京军心腹将领。
天亮第一批人马就出发,两千精锐禁军,沿魏水河北岸行军,暗中夹带工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