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已经贵为一军主帅,望着出言不逊的少年人,神情越发诚恳, 再次抱拳致谢。
冯行偃长得精致,却心思粗糙,满脑子杀人报仇念头的王近山,也就比冯行偃强上三分。
只有韩擒虎,听闻王近山通禀,阿信二人带着前任主将的尸身折回,当时便明白了阿信良苦用心。
有人想要借用宇文默勒的头颅,夺取紫铜关的兵权。所以,阿信才不计代价夺回宇文默勒的尸身。
所以,他没有把阿信帮他争取的时间浪费了。
他安排王近山在后院全权负责收敛尸体,他本人则是争分夺秒收拢着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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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从韩擒虎脸上看到的是尽力之后,结果并不乐观。
他招呼冯行偃,“现在追冯叔,大概明天一早就能追上了。”
冯行偃不解的刚要问,‘你怎么一会一个说法?’被阿信脸对着脸,瞪了两眼,闷闷的闭上了嘴。
阿信盯着王近山的眼睛。“王近山,跟我们走吧。”
饶是迟钝粗糙的冯行偃,到了这时候也明白过来。
慕容勇所作所为是要夺取紫铜关兵权!
韩擒虎背后有五原第一望族韩家,如果识趣些,兴许能保住性命。宇文默勒是六镇遗孤,王近山是亡命西魏的孤儿,要消除宇文氏在军中的影响力,一定要杀了。
“小二爷,帮帮我们,行吗!?”王近山拦住要离去的二人,心急之下,点明了阿信的身份。
“你也认识我二叔?”阿信很好奇,大业城的脚行,八里坡的山魈,这又冒出紫铜关的五将军。二叔在西魏国到底结下了多少香火情,留给了自己。
“当年,是单二爷从孟津王家祖宅救出了我,又亲自送我来的西魏国。”王近山边解释,边拿眼光哀求冯行偃留下。
“阿信,咱们帮帮他们吧。”冯行偃一对又圆又大的大眼睛忽闪着,尝试着劝阿信留下来。“可以可以敞开了干他娘的温家军!”
阿信摇头不语。
这两日他实地观察了紫铜关守军,除了战斗意志不输于对面东魏军队,装备、兵力、后勤每一样都不如东魏军。
其中,兵力的差距达到了一比二,如果没有险关,早就被兵多将广的东魏军歼灭了。
韩擒虎低声说道:“其实,没有华郡援军,以紫铜关的兵力,也还是有一战之力。
单将军,除了关内驻军,紫铜关还有数万精兵。”
一旁,王近山笑容古怪,猛点着头。
半个时辰之后,帅府前厅。
裸露着铁筑般黝黑的上半身,腰裹虎皮的披发汉子,肆无忌惮地直视着帅座上坐在的将军,
“韩擒虎,某家是代表数万关民来问你,郡王爷去了何处?”
“罪民恰哈,竟敢对大将军不敬!”王近山手按刀柄跨前一步,有数个将校紧随着跨前一步,怒视着披发汉子。
披发汉子昂然不惧,嗤笑道:“老子提刀砍人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子还没投胎呢!
姓韩的,姓王的,老子的老子帮老主子抢王位的时候,你,还有你,你们的老子呢?
你们搞清楚了,老子是宇文恰哈。 ”
“被先王虢夺姓氏的罪民,胆敢咆哮帅帐,你是在找死。 冯行偃在阿信的陪伴下自帅位后转了出来。
粉白的面颊挂着冷霜,瞪眼骂道:“恰哈,小爷现在一锤砸死你这老狗,小爷怕别人说小爷是在欺负你。
你滚回狗窝,把乱吠乱叫的野狗都叫上,让小爷一次将你们全超度了。”
恰哈的视线在冯行偃胸前的虎头金牌上停留了片刻,咬牙切齿道:“你随我这就去账外,一个对一个,分出个雌雄。
冯家小子,若真是条好汉子,输了,就把虎头金牌留下。”
“老狗,跟小爷这儿装好汉,一对一,你配吗!?
还是回去多叫点帮手,让小爷一次杀个爽快。 ”冯行偃鼻孔朝天,哧哧冷笑。
阿信一脸的假笑,一本正经的劝道:“大桃子,别看不起老狗呀。
老狗吃过的屎,比你拉的都多。”
一转脸,笑呵呵的看着恰哈,“嗨!穿花裙子的,我叫阿信,言而有信的信,赌钱赌命,都言而有信。
嗨,你有没有兴趣,大家赌一局,三局两胜。”
“怎么个三局两胜?”恰哈瞪着痞赖少年。
“我们出三个人,和你们打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