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让他们超越了血脉、阶层,成为了一个同呼吸共患难的共同体。
高松用力点头,尝试着用最为直白的言语解释道:“骆正对于我们很重要,很重要。
他这种善于杀人的人太稀少了。”
“善于杀人?高大人的意思是,需要骆正帮着我们去杀人?”郝琦微微歪着头,望着高松。
“杀人很容易吗?”高松盯着郝琦的双眼,原本清亮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充斥着戾气。“你今天已经下令杀了一百七十三人,京兆府院子里还有几百人等着你杀。
或许你现在觉得杀人不过如此而已, 明天呢?后天呢? 愤怒消散后,会不会反思,枉杀的有吗?良心会不会不安?
,!
下一次杀人能不能做到心无挂碍?”
“哦!”郝琦的紧绷的脸瞬间松垮掉了,眼神不再坚毅,浮起一层迷茫。
蹙着眉头,低声呢喃道:“骆正可以。而且他比我们更适合杀秦人。”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松继续轻声解释着,“他,鬼子六,是我知道的唯有的两个,只要目的正确,就不会为错杀误杀而心怀愧疚的人。
整肃官吏,推行新法,需要骆正去震慑抵制势力。杀了他,太可惜了!”
郝琦咧咧嘴,想笑却没笑出来,神色怪异,低语道:“高大人,我真是不适合当官,当年娘娘说我不适合当官,我还心有不服。
骆正是工具人,我也是工具人。不同的两类工具人。”
高松大惊,伸手攥着郝琦的手臂,猛摇着,“郝大人,郝琦,振作点! ”
“高尚书,别摇了,头都被你摇晕了。”郝琦按住高松的手。“我没事。杀人确实不容易,真他妈的伤神!
大人的意思我懂了, 我会让骆正物尽其用。”
高松不放心的目送着郝琦离去。
郝琦骑在马上拐过一个弯,府衙前门出现在视线里。
朝阳照耀下的府衙大门口,散发着浓烈血腥气息,昨夜新竖立的两排木柱下的地面晕染上了暗红色,挂在上面的人头,无论男女,生前肤色深浅,样貌俊丑,此时都是在煞白的底色泼上了猩红,狰狞可怖。
有绿头苍蝇围着,嗡嗡。
郝琦突然想要呕吐,他暗中抬手压在胸口,克制着。
一个老卒以和佝偻身形不符的敏捷,抢在长随之前,跪在郝琦的脚边。郝琦稍稍迟疑,踩着老卒的背下了马。
“姑爷!”四个老卒手按着胸口,行了个仆从礼。
看到老卒手里刀柄镶嵌着两颗硕大宝石的长刀,郝琦心中一暖。
“有劳你们了。”郝琦冲老卒拱拱手。
“姑爷,您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您是忙大事的,再有这种小事,招呼声,小的们自会料理妥当。”抱刀的老卒微曲着膝盖,垮着肩膀,陪着笑脸。十足的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奴才样。
郝琦快步走进府门,没再多和他们说话。
具体是谁让他们来的不重要,只要那柄刀和他们五个人,此时出现在这里,黎明前的血腥杀戮就和郝琦无关了。
。。。。。
京兆府二堂,骆正立在屋子中间,顾不上额角肿起大包,眼窝青紫,心神沉浸在手里的简报里。
随着一份份的阅览,他的眼里闪过愤怒、怨毒,还有煞气。
公案后坐着的郝琦,从头到尾观察着骆正气息的变化。
骆正手里的简报,是他亲自整理出来的。
没有情感,甚至都没有明确的立场,就是顺着时间线,把最近的事件剖解开,将各方的作为,一一陈述出来。
骆正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罪囚骆正,暂摄京兆府推官。”
郝琦省略了所有的中间环节,直接将写满名字的册子丢了过去。 “把差事办好了。”
见骆正木然立着,郝琦陡然提高了嗓门:“听见了吗!”
“下官听见了。”骆正咬牙答道,方正的下颏肌肉紧绷,眼神阴冷。
事实证明,高松对骆正的评价无比正确。
让骆正是带着抱着六将军战刀的五个老卒离开的京兆府, 砍头将军加上冷面御史的组合, 立刻就让京都官民服服帖帖地接受了战时管制。
骆正在杀人!
他杀人不需要特定的地点,也不避人,不在意是六镇后裔还是秦人。
奇妙的是,满城官民,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指责骆正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