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够了,给全军兵器盔甲换色,你交给匠户营的工匠就行。”三个人架着宇文近山出了院子。
见外人都走了,程肃安停下手里的活,不解地问父亲:“爹,这分量、造型绝不是砍柴用的斧子,你干嘛要坏规矩?”
这院里几十口全是王庄出来的青壮,程肃安问的也是他们大家伙心里的疑问。
程大双不吱声,弯腰拿出个软牛皮袋子,松开了系绳,递给儿子,示意他拿过去给大家伙都看看。
精钢打制的小巧弩机,都不用从皮袋子里取出来看。 除了王庄,全天下就没有第二家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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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让单家小二爷来找咱们,让大家伙都回去。”程大双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欢喜。“家里如今一切都好,少爷和小姐出庄了,庄子里不缺粮食了。
小冯将军和单家小二爷都是少爷的朋友”他激动的说话都没了条理。
几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互相抱着,嘤嘤的抽泣,和程肃安年纪相仿的男女青年,欢喜里又带着失落。
这一年来,他们是一路往东,经历了一路坎坷!到了紫铜关是再没地方可去了,只得留了下来。
虽然干的是卑贱的活,维持吃个半饱,最起码这里没有刁难和白眼。
阿信出来的时候,王小石专门让他帮着留心庄里的青壮,阿信一路留意打听也没点音信,都要放弃了,突然在紫铜关看到了他们。 至于为什么一眼就将他们认出来,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和哑叔夫妇相同精神气韵。 王庄人独有的工匠精神。
“老少爷们,你们自己鼓捣。”憨大个沈猛子将肩头扛着的一只摔断腿的野驴放下,奇怪的看着一院子神情古怪的男女。
“军爷,是哪位将军赏的?”程大双媳妇眼底溢满泪水,却是满脸带笑,一大家子十多天没见荤腥了。
沈猛子如今是虎将军冯行偃的护兵,昨日交手之后,他是真服了虎将军的威猛,甘愿鞍前马后追随。虎将军也许了愿,帮他一家摆脱罪奴的身份。
沈猛子倒是不在意罪奴的身份,可是爹娘不在了,下面还有个没出阁的俩妹子,当大哥不得不为妹子们多考虑,女孩子一辈子被困在罪民谷,嫁人生子还是罪民,想想都闹心。
“虎将军让我送过来的,将军吃过你们家的饭食,还想吃。 以后三顿饭都和你们一起吃,反正是他能弄来什么,都给送过来,由着你们鼓捣。
嘿嘿! 别忘了,算上我一个。”黑大个憨笑着走了。
双虎营五千战兵是在罪民中选出的精锐。
冯行偃除了沈猛子还有十个护兵,都是二十出头的棒小伙子,恰哈的两个儿子也在其中。
阿信选了十个老卒当护兵, 又找宇文近山讨要全城当差时间最长的老卒当护兵什长。
乔老幺在紫铜关守了四十年关,二十出头就是旅帅,如今却是个小卒子。
酒喝高了,吹起牛皮,关上的校尉多一半在他手下当过小兵,带出来的将军也有六七个。
这还不是乔老幺最得意的,守关四十年,大战小战经历一百多场,全身上下指甲盖大的伤疤也没一个,这才是真本事。
阿信送走了宇文近山,招呼上乔老幺,上了关城。
乔老幺问过将军都想看点啥,就熟门熟路的在前带着路,在北头第二个马面,老卒让值守的士卒离远点,一老一少并排蹲在箭垛后的条凳上。
老卒双手抱膝,屁股往后撅着;阿信有样学样,也弄了个拉屎的姿势。
视线恰好穿过垛口,看到河对岸的滩地。
老卒选的这个观察的位置,视野绝佳,还兼顾到安全。在城关下,仰头看这个马面,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老乔,就你这本事,得给个校尉呀!你的旅帅是谁他娘的给撤的。”阿信问。
缺牙老卒嘿嘿笑着,说道:“我要是说是我自己撤的,将军信吗?”
阿信也笑了,“信,要是我遇上个二百五的上官,也会先把自己摘出来。”
“将军是个明个白人!”老卒挑起大拇指,“我带的那一旅兵,战前我痛殴了上官,换来了一顿板子加撤职关马圈,却保住了一条老命。
当时可没想的太多,就是气不过,瓜怂货贪功,拿弟兄们的命不当人命。
这紫铜关是铁打的关隘,土捏的军卒,流水的将军。”老卒眯着眼看着深青色的垛口。
“老乔,跟我讲讲呗,中午有酒!”阿信用肩膀碰了碰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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