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已经到了。
独孤绿瞧见两个少女进了屋,微微一愣神。
出乎预料,冯瑟瑟竟然是携带着苏素一起来拜见。
行过礼,瑟瑟的神情有些无奈,拿眼瞄着苏素。
狐脸儿少女满面带笑,说道:“夫人,王公子已经知道您来了。”
独孤绿没有说话,狐疑的盯着少女的前胸。
就在刚才,广安司谍探头目言辞凿凿,说苏素胸口中剑,身受重伤被抬回的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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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迎着夫人的目光,灿然一笑,大方的敞开衣襟,露出中剑的部位,两寸长的伤口处,刚生出新肉,蒙着薄薄的一层娇嫩皮肤。
她又转过身,露出后背,和前胸对应的部位,有着同样的一处伤痕。
“透体的剑伤,过了两个时辰就愈合了!”独孤绿大瞪着眼,用手抚摸着少女背心伤口处。
“我这根本不算什么了,没伤了内腑,和皮外伤差不多。
小石头医治高福的陈年脚伤,可是用一截木头替换了骨头,三天时间就能和常人一样蹦跳了。”苏素有些夸大的连比划带说着。
“夫人,小石头让我过来,是要问问您,他今天就要施治,但是”
独孤绿已经猜到,苏素下面将要说的一番没有绝对把握之类的托词, 两只手都抬到身前,摆着手,抢着说道:“王公子的医术,我绝对信任,你就给他带句话,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瑟瑟二人立即行礼告辞,匆匆而去。
过了片刻,二人转了回来。禀告说,王公子请夫人去那面的宅子。
独孤绿戴上遮面黑纱,跟着她俩,绕行南面两座宅院,到了王家人自住的宅院墙上开的便门外,瑟瑟便停下了脚步。
门那面,来迎候独孤绿并非是王家姐弟,而是鹅蛋脸小姑娘。
郝青霞亲昵的伸手搀着独孤绿,甜糯糯的说道:“姥姥,您跟我来。”
她们身后,苏素跨进便门,随即插上了门闩。
郝青霞领着路,直接将独孤绿带进了后院厢房。
厢房里,榻上坐着的瘦骨嶙峋,皮肤青紫的光头青年,瞧见摘下黑纱分丰腴妇人,顿时热泪奔流,挣扎着起身要跪下。
独孤绿也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小九儿,伸出双手哆嗦着扶起了儿子。
鹅蛋脸小姑娘,慌急的递上布巾,小嘴里忙不迭的劝说道:“小舅舅,姥姥来看您了,您别哭呀!”
她也是半个时辰前才被师父引来,见到一直隐匿在厢房里的怪人。
先是被皮肤青紫好似个活死人的怪物吓了一跳,当师父介绍说,这人原本容貌俊美,是曾经和冯行偃并称福禄街双壁,也就是自己的小舅舅,慕容小九。 小姑娘虽然不明白小舅舅经历了什么,却心里立时生出了感同身受的哀苦、痛惜。
此时见小舅舅悲苦的样子,嘴里在劝说小舅舅别哭,自己先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糊满了脸。
祖孙三人顿时拥在一起,涕泪横流。
“嗯咳!”唇角带痣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朝着望向的祖孙三人,抖抖袍袖,插手行礼。
黑发白袍,面如冠玉,神情温醇,举止有礼。
独孤绿回想收集到的有关王家的信息,并没有找到这个人。
大眼睛小姑娘用手背抹了把脸,先给师父回了个标准的蹲礼。带着刚哭过的鼻音,跟姥姥介绍道:“姥姥,这位是王家大管事,花无缺花先生。”
独孤绿心里一惊,随即戴上了遮面黑纱。
无怪乎没认出来!
她对面前人的了解来自郝琦,来自佛门圣地悬空寺,佛法高深的佛门高僧。
郝琦并没描述此人的容貌,所以她根本没把眼前弱冠之龄的温润如玉公子,与想象中的枯槁老僧联系在一起。
也正是这种超乎常规的误差,骤然引起了她的警觉。开始重视王家人的诡异,怀疑他们救治小九儿存着何种目的?让她不知不觉间恢复了权势滔天的国公夫人的威严。
花无缺笑着揉着小姑娘的头,打趣道: “怎么?有我这样的师父,很丢人,说不出口吗?”
郝青霞扭动着身子,撇着小嘴,皱着小鼻子,拖着长音哼唧着:“师父冤枉啊,我没有哦!”
“好了!师父逗你玩呢。” 花无缺哄了哄小姑娘,示意独孤绿坐下说话。
“时间有限,咱们长话短说。”刚落座,他便直奔主题。
“方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