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琦本是一书生,此事已了,恳请大人免去郝琦所有职事,转入翰林院为国修史。”
他跪伏在地,以额抵地,不肯起身。
慕容坚以拳抵着额角,面容苦涩。
语声里充满了情感,慢慢的说道:“大郎行事莽撞无端,祸事已然闯下了,如今为了三河口之战,和应对洪灾,朝中重臣众志成城,一时间顾不上此事。
稍后,诸事过去了,却少不了要讨伐大郎。即便是无人追究,我对他失望了。
小九儿失踪半月了,声息全无。
郝琦,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你就忍心? ”
郝琦俯身不起,语气坚决,“大人,郝琦本就是心无大志之辈,平生所求不过是温饱无忧,实在不堪大任,受娘娘所托,勉力支撑到了此时,已经是心神俱疲,难以为继。 恳请大人允了郝琦所请。”
慕容坚面色黑紫,面颊抽动,显然是在强忍着怒意。
长子生事,兄弟生出隔阂,身边唯一可用又可信的郝琦,也要托词隐退。 本就因知道在俗世之上,还有一拨高高在上操弄风云的强者,心绪烦躁,这时候又被郝琦勾起孤家寡人的凄凉。
一口气闷在心中,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咕咕作响,半边脸剧烈的扯动着,身子一歪,斜着瘫倒。
“大人,大人!”郝琦听到响声,抬起头,顿时惊叫出声,跪趴着过去扶起慕容坚,“大人,您您放轻松了,大人,大人。”
慕容家嘴角抽动着,皱着眉,含糊不清的咕哝道:“别声张别。”
“我知道。大人放心,我知道了。”郝琦从短暂的仓皇无措走醒来,眼神笃定,轻声说道:“ 大人连日来操劳,疲乏了,我送大人回府休息。”
见慕容坚点头认可,接着低声说道:“我派人去请齐爷爷,不用太医院的太医。”
慕容坚再次点头。
他将慕容坚身子扶正了,靠在椅子里,走出门,大声道:“大柱国乏了,要回府休息,把车驾移过来。”
他亲自将慕容坚半扶半抱上了车驾, 招手叫过今早来了之后,一直随侍在侧的挎举刀的老卒,低声交待他,悄悄去岳父家,请岳父出面将齐老太爷请到国公府。
他放下车帘,说道:“回卫国公府。”
宽大的车驾驰出京兆府,拐向福禄街分方向,空中隐隐的响起一串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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