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低着头,边吃边说着话,“陶掌柜心里很不爽啊吆喝全家在河堤上守了一夜。帮乡邻出头跟流民商议工价,没功劳也有苦劳。”
“哗啦!”一只肥厚的手掌,贴着桌面扫过,小叶面前的汤碗和菜碟落在地上。
小叶手里捏着筷子,顾不上咽下嘴里的食物,就嚷嚷起。“活该,姓陶的活该
。。。。。。”
曾婆子揉着手,黑着脸,不搭理小叶,自顾自取了扫把,“让让了,让让了” 扫把的枝条在小叶脚上不知抽了多少下。
苏大娘子从柜台后走出来,劈手夺过小叶手里的筷子,狠狠的剜了一眼。
“婶子我错了,我错了。”小叶双手合十,连连鞠躬。
许敬祖扯扯刘茂的衣袖,等他伏下了身子,低声说着话,刘茂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眉头越皱越紧,“乱世需用重典,我家公子给出的章程中强调的态度,也有这个意思。”
王小石拿出的章程,虽然严苛,却是属于纲领性的,方方面面都涵盖到,做事的方向、目标都清楚,具体细节还要靠具体实施者。
态度,被王小石单独拿出来,摆到了整个章程最重要的位置。 甚至特别注明,态度决定了成败。
侧头听着的高晋揉着面颊,若有所思。
石典吏端碗的手凝在半空,僵住的脸上只有眼睛眨巴着。
“有只死老鼠,县令大人立即安排人手焚烧掉到了出现死人,县令大人下令焚烧尸体,大家觉的就该如此甚至不等大人下令,就自发、自觉的焚烧掉了。 十多万人,能否万众一心不光是流民,城里的居民的眼睛,也都是在盯着几位大人。
大雨短则五日,长也不过半月,大雨过去能够吸收多少流民定居汉阳县,不在于县衙给出多好的优渥政策,而是几位大人这些日子竖立出的形象。 律法是死物,百姓们看重的是掌握律法的人。
非是小民自夸,实在是我家小姐处理此事有理有据,但是陶贼争利在前,为一己之私,挑动分化对立在后,其心可诛啊!”
韩婆子端来杯热茶,送到许敬祖手边,含笑提醒,喝口茶润润嗓子。
“聪聪她娘也说,陶掌柜没存好心,意思和许先生说的差不多。”小叶起初只是把陶掌柜的事当个笑话,讲给大家听,这时候是一脸的严肃。
刘茂看向高晋,眼神坚决,“你觉的呢?” 高晋冷着脸,点了点头。
“什么罪名。”刘茂望向石典吏。
“这个”石典吏沉吟片刻,其间向趴着的许敬祖看了一眼,“聚众滋事。 杖责、示众即可。” 许敬祖悄悄点头。
“叶县尉去拿人,苏主薄呢 ? 还没过来,去个人,请他回县衙,升堂审案;曾大婶子,呵呵呵,麻烦您几位,跟乡邻们招呼一声,到县衙观看审案。”
“大人放心,老身这就去;韩家姐姐,刘家妹子,走了。”被县令老爷叫了声大婶子,曾婆婆乐的见眉不见眼,叫上老姐妹,举着伞走进了雨中。隔了老远依然能听见大着嗓门,跟人打过招呼,便扯到县衙大老爷要开堂审案了,都快去瞧热闹。
雨只在黎明后缓了两个时辰,黑云再次罩了下来,有闪电在云层中闪烁,雷声闷闷的响起,大雨倾泻。
通往京都的官道上,窦家的运粮车队和快马急递交错而过,穿着蓑衣的把头,大声呼呵,催促车队继续冒雨前行,不一会,又有背着红色旗帜的数骑迎面行来,浑身湿透的骑士,无视道路泥泞,狠命抽打着胯下的键马。
有个车把式狐疑的咕哝道:“不怜惜牲口,也不怕摔死自己了,急着赶着投胎呢!”
另一个车把式接着说道:“难道是西边的战事又起了。”
“快走了,打不打仗,瓜怂货说了又不算,一个个的瞎球操心,这一趟少东家给的三倍的工钱,揣怀里才是实在的。狗眼瞪大了,看着路,小心水坑,跟上了。”把头叱骂着,前后检查着车上盖着的油布。
车队后又响起急骤的马蹄声,泥水飞溅,数骑转瞬间越过了车队,消失在的大雨中。
一顿火锅吃的不早不晚,半晌午开吃,吃了一个多时辰,正午该吃吃午饭的时候,才收拾了残汤剩菜。
不知是谁多嘴,把王小石在宅子里吃火锅传到了河堤上,这边还在收拾残局,那边已经派喜娟喜梅回来取火锅和食材了。
王小石咕哝了句‘锅小了,让珍珠看着门,自己要睡一会。
关上了房门,并没睡觉,而是带着岳霖和温暖去了地底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