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头就扎死了这个口子,断了念头,但是城中妇幼多,青壮少,都上河堤守着,也捞不上多少,解决他们的困难,也给流民另外开出条出路。
家家户户雇佣流民中的青壮,一来,能将流民打散了;二来,最有可能引起骚乱的青壮被抽走,剩下的就好管理了。 家里的青壮有事干,有收入,一家人就有了盼头,稳定的家庭多了,有心生事的也鼓噪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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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涌进县里的十数万人安稳,我们也才能安稳度过这段日子。
要是有心,童掌柜和那几家掌柜的,可以多雇佣些帮工,薪酬提高些
哪怕是打捞上来的都是做不成梁柱的小树木,能够当椽子,就亏不了。
亮马河西边千里之地,原本有数十县,经过兵祸,再被这场大水冲刷,重建需要用到的物料必然紧缺,价格好,还不缺买家。”
王小石忽然闭上了嘴,皱了皱眉头,自嘲的笑了笑。他猛然发觉,自己变的话多了! 絮絮叨叨,不像自己。
忙在脸上展现出和年龄相符的干净单纯的笑容,望向随童掌柜同来的中年人,“韦先生,说到底,我是为了自家的日子能好过些。”
中年人正听得入神,停了一刻,站起身抱拳,拱手,语气十分诚恳,“王公子心存仁德,在下钦佩。
童掌柜,你可要全力配合王公子!”
“大韦先生,童某必会倾力配合王公子。”童掌柜的神色肃然,“剩下的几家尚且没有参与的商号,我亲自去找主事的掌柜,把事情讲清楚了。
出粮、出人,善待雇工,必然不能落在小户人家之后。”
“韦某算是明白了公子拿给县衙的章程,其中的深意。 官府救弱救困,不救刁钻懒惰。以工代赈,人尽其用,滔天而来的灾情,无声无息化解掉,还为灾后流民安置,铺垫好了出路”
王小石面露赧颜,连忙摆手, “着实当不起韦先生夸赞,我”笑了笑,“帮县衙几位官爷,我是存了私心,想的是平平安安大赚一笔。
自家庄子百十口老幼要吃饭,没办法呀! 一家吃独食,惹人红眼,是要倒霉的。
流民生了乱,自家的铺子连带着遭殃,时间不多了,走之前,尽量的要多划拉点,庄子积蓄够庄中的老幼们支撑到来年夏收才放心。
哈哈哈,小心思,都是小心思,让韦先生见笑了。
我这里要安排些事情,二位这就走了! 好好,回见,再见了。”
屋门口,童掌柜和中年人都拦着王小石,不让他送,“外面冷,王公子就别出来了。” 双方拱手作别。
出了院门,雨势虽大,道路上却往来着披着蓑衣戴着笠帽携带着工具,推着手推车的人们。
等候在外的三个精悍男子跟在二人后面,童掌柜举着伞,替若有所思的中年男子遮挡着雨水。
中年人望向院墙上开出的洞口,几个王家雇佣的汉子,正在将湿淋淋的屋梁,通过洞口直接送进厢房改造成的烘房。
中年人再看了眼冒烟的烟筒,院内支起的大棚,显然这些都不是仓促间凑合出来的。
收回视线,望着童掌柜,“维兴,这王公子往日行事也是这般缜密周详?”
中年人自身名声不显,但是有一个名声显赫的女儿,四大富贵公子之一的女公子韦紫蝉。
韦家源在大秦帝国时便是京兆四大望族之一,即便在西魏,依然是世代簪缨的官宦大族。 韦家嫡长子韦宜和,也曾做过官,而立之年做到一州别驾,忽然辞了官,闲居在家,读书作画,少有出现在外。外人说起来,只当韦家源沉迷诗书,不问世事。
童掌柜这种韦家核心掌柜,自然清楚,韦家在台面上,官面上支撑着的是韦老尚书,商场争脸面的有小姐,驮着韦家的却是这位深居简出的大爷,韦家源。
先王宇文鲜看重的年轻俊彦,韦家源也是其中一个。而他所谓的辞官隐居,也是为了执行先王设计的三河口之战。
宇文鲜将灰犬和王室私产一半交托给了郝琦,剩下的一半以及安插在南梁国的棋子交给了韦家源。
辞官,是为了隐藏起来。
宇文鲜设计的三河口大战无论成败,西魏国都要面临一场大饥荒,韦家源的任务之一就是暗中在南梁收米粮,囤积在沿江码头附近。
韦家源见过不少少年早慧的英才,便是韦家之内,女儿紫蝉也算得上不让须眉的青年俊杰。 但是,比起方才所见到的那个银发少年,在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