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出密集的‘嗒嗒’声。
木箱有节奏的扑打扑打声,伴着单调的打铁声,炉火的火焰光芒一明一暗。蹲在父亲身畔的小男孩站起身,望向屋内,母亲和姐姐跪伏在地,男孩眼底现出迷茫,他看了眼父亲,父亲端着不动,拉着风箱,悄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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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巨大温暖的手掌,按在男孩背上,大砖头咧着大嘴,递过一颗熟鸡蛋,示意孩子快吃,侧头瞄了眼屋里,躬下身子,跟男孩耳语道:“小石头呀,就是个嘴巴硬的烂好人。” 热络的用大脑袋抵着男孩的头,嘿嘿憨笑着。
院门外,檐下的灯笼随风轻摆,红色的光芒在黑夜摇曳 。 南边不远处,北城楼上悬挂着口旧装着油脂的铁锅,燃烧的油脂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城内城外数十丈方圆。给夜里依旧要在小城和河堤间往来的人们提供了便利。
街对面,巷道中间宅院里,有光芒在厅房里明亮。
端坐在主位的雄壮老者带着湿冷气息。
独孤嫣然罕见的规规矩矩坐在下首,独孤茂和高晋垂手站在老者身前。
老者低沉的嗓音响起,“反复印证过,大柱国中风和小妹大柱国夫人在王家是同一时间。
此事超出了常识,难辨真假。
老夫过来见你们,事先和高尚书已经达成了共识。 独孤和高氏皆无趁机谋取掌控朝廷的意愿,先跟你们说明。如今是我、高尚书和郝司丞,代表六镇和秦人协商。
主动跟秦人妥协,在改革军制,任官制度都做出了让步已经拟定,苏仆射封龙山郡公,紫铜关正副统帅,韩擒虎和王近山,一直拖着的郡王也落实了冯大学士要求取缔对六镇后裔的优容,我们不敢答应,需要等大柱国亲自裁定。
拖得久了,遮遮掩掩,总会引起猜测京中的各方势力都有所动作,燕俱罗守在皇宫,已经驱逐了数波潜入宫中的身份不明者,以他的武道修为,竟然也受了点小伤。
各方势力私下串联 宇文氏一系的勋贵最齐心,明着是以明月长公主马首是瞻,实则是在向郝司丞表露心迹;如今是独孤,高氏,还有郝司丞在托着大柱国,维持着当下的局势,若是心思不齐,或者,正像王家那个管事说的天罚,大柱国过不去这道坎,六镇”老者晃着头,顿了顿,“你们也都不小了,六镇的未来就是你们的未来,高尚书和我商议,认为此事需和你们交底,让我亲自来一趟,也有听听你们的意思。
终究你们这些时日在汉阳县,最了解王家姐弟”
高晋听到大柱国夫人曾对王家动过杀念,脸色一直阴晴不定。 独孤茂有些忧心的挠着下巴,偷瞄着小姑。见独孤嫣然一脸懵懂,心里暗自长叹,傻人有傻福呀!
独孤家的女儿天生心性狠辣,和艳丽美貌一样出名。高晋和独孤茂相信独孤勤说的是真的,而且,还为亲者隐,做了粉饰。真要彻底遮掩慕容氏的丑事,只是将王家姐弟灭口远远不够,她当时的想法。
高晋努力掐断了对独孤绿滋长的憎恨,皱着眉,自语道:“窦望、韦家的老大韦家源,看来都是冲着王家。 小公主添了一队老卒亲卫,是防着公主出意外,是否也有护着王家姐弟的意思苏密兄妹该早收到消息了,不声不响的。”
独孤勤道:“窦望是我们找出来,派到汉阳县来从中斡旋的,窦家出自王庄的偏枝,一直有生意往来,这些年王小石用到的药材,都是窦家提供。”
独孤茂撇撇嘴,“王庄出来的偏枝!说白了,就是王家放出来的家奴,在主人面前会有多大脸面? 都来了两天了,据说就没见到小石头,带着仆从护卫在河堤上捞树木,王芝秀来来回回都不多看他一眼。”
独孤勤皱了皱眉,让窦望过来向王家表达歉意,当时他还没回到京都,独孤绿见到丈夫后,确认了丈夫中风的时间和王家管事说出丈夫折寿十年在同一时刻,惊惧之下,心神失守,郝琦一面派人请独孤勤进京,一面将高松请入卫国公府,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做合盘向高松托出实情的决定,郝琦是在赌。 他赌高家不会争夺王位,更不会眼看着六镇的统治一朝崩溃。
他赌赢了第一局,高松明确表示支持他,共同应对当前的危局。 郝琦接着赌第二局,将冯玄道请过府来,坦诚一切。大柱国暂时不能理事,六镇内部无意替换主事人。东西两处战场战局不明,内部尚有哲亲王等不安定因素存在,稳定大局,需要六镇和秦人官员通力合作。
冯玄道的意思很清楚,六镇在一些朝政上必须做出让步。而且,以他为首的秦人官员,先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