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楼上忽然传出独孤绿的惊叫声,“坐起来了,啊呀!!齐老先生,齐老先生,快把齐老先生请上楼。 晚晴,郝琦,你们也上来,公爷醒了,自己坐起来了。”
一时间楼梯震响,楼上楼下都纷乱了片刻。
郝琦和麻晚晴满面带笑走下楼来,“好了,大柱国醒过来了,神志清醒, 仅是面颊还。齐爷看过了,已无无大碍,现在正在给大柱国行针明日,明日大柱国就可视事”
冯玄道扶着膝头,站起身,朝郝琦拱拱手,也不多言,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我们也先回府。”高松正招呼苏焕一起离去,门外忽有通禀声响起,“西门侍郎送来捷报,三河口大捷。”
“哦!大捷。”冯道玄停住了脚步,“快请西门侍郎” 忽而想起,这儿是卫国公府,此时慕容坚的情况是否适合见西门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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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西门侍郎过来。”楼上传来独孤绿语声,“各位大人也请留步,大国柱马上下楼。”
郝琦请几人重新落座,忽见麻晚晴冲他使眼色,随着麻晚晴走出门去,麻晚晴朝着门前的空地努努嘴,“被西门侍郎看到,不合适吧!?”
空地中间,慕容勇披散着头发,跪在大雨中。 亲卫过去给他打伞,都被他撵走。
郝琦皱眉思索了片刻,“无妨,西门侍郎是自己人。”
“自己人?”麻晚晴不解的望着郝琦。 郝琦左右看看,低声跟贺铁杖说了几句话,指着府门的方向,又指指楼上,“我去去就回,夫人问起,帮我解释一下。”
郝琦拉着麻晚晴寻了条少有人走的偏僻游廊,向府门方向走去。
郝琦对兵部的报捷文书一贯不重视,相比起有虚夸成分的捷报,他更相信手里的情报网传回的信息。
这时候以查问广安司,是否也有紫铜关传回的最新消息为借口,带着妻子离开,确实有紧要的私己话要说。
进了前院侧厅,郝琦示意广安司的亲信,封闭周围。 关上了门,指着椅子让麻晚晴坐下,他自己却不坐,在妻子面前来回踱着步。
这两天夫妻俩人在国公府,顶着男女主人的名头,主理内外事务,私下里竟是没有机会说些私话。
麻晚晴看情形,就知道丈夫这是有大事要和她说,也不打扰他,静坐着等待丈夫开口。
郝琦来回走了有十多圈,梳理思路,这才开口说道:“陛下生前谋划三河口之战日久,弥留之际最不放心的也是这件事”郝琦眼神涣散,不知在怀念哪一段时光。
“我原计划,三河口大战无论成败,大战结束之时,就是我们一家远离京都城,开启隐居生活的开始。
计划前半部分尚且顺利,到了后来却生出了诸多变化,我也只得顺势而为,做出些变通 。
卫国公夫人收你为女儿,陛下敕封青霞公主还有青山,继祖也得到了高大人和苏大人青睐,收为弟子。 其实,是在演一场戏,一切都是为了打赢三河口这场关乎西魏国存续的大战。
只是,没估计到,事情的发展远离了我的设想推波助澜,弄假成真
到l了此时,我也清楚了,再想按着最初的设想,在西魏寻一处偏僻的地方,全家人隐居起来,已经起不到避祸的作用了。
你知道大柱国中风时,正在和我谈事,却不知我当时在向大柱国请辞,辞去所有的差使
我这几日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秘密离开,走大峪口内的密道,乘船直接出海,一路南下,去到南海,寻一座小岛,全家隐姓埋名
并非是我多疑生暗鬼,实在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娘娘和陛下支持下,灰犬密探遍布西魏国,他们在的时候,自然无事。 可是,陛下弥留之时,将灰犬表面之下的核心力量暗中交给了我,被我掌控了将近十年时间,财力、人员在我手里又大幅扩张。
富可敌国可不是形容,千万贯的财富对各镇各府的渗透,在军中势力培植灰犬的潜力全部发动的话,针对六镇任何一家,都难免分崩离析,灰飞烟灭这本就还是陛下创建灰犬的目的。
最近这段日子,看似升官加爵,可谁心中藏着的秘密,都想拿来和我共享,为什么呀!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呢!? 还不是看出了灰犬隐藏的潜力巨大,拉着我们一家上了他们的船,就得和他们同舟共济,但是他们的念头相互矛盾,积怨难解,迟早要分出个生死咱们一家夹在中间,只会是生死两难。
即便我把灰犬交出去,也没人相信我是心甘情愿,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