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到请你进宫。我劝你,最好别跟进来,保不齐有人一个没忍住,就会无可挽回。”许敬祖冷冷的说道。站在他旁边的沐江神情木然,攥紧了拳。
郝琦快步从宫门内走出,轻声安抚独孤绿,将她扶到一旁,返身过来扶着慕容坚进了宫门。
宫门内有供见驾的老臣乘坐的小辇,冯道玄和慕容坚上了小辇,有内侍抬着,余人步行,跟随在王小石乘坐的马车后,向两仪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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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坚坐在辇上,低声问并行的小辇上坐着的冯道玄,“他这是要做什么?”
“见陛下,讨要刺客。”冯玄道的回答干巴巴的。
“他让家奴在内宫门前残杀了数百人,就是为了见陛下!玄老不觉得有些古怪吗?”慕容坚强忍着心中不快。
“我倒认为很正常, 王小石不大开杀戒,他能进宫见到陛下吗? 大柱国,事已至此,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您夫人呀!干嘛要去招惹王庄的小庄主。嗨!”老人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高松拉住郝琦,和独孤勤三人放慢了脚步,拉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吊在后面。
“郝大人找到燕师,他怎么说?” 高松低声问道。
郝琦把燕俱罗拒绝出手的理由讲了一遍。
“马车里还有大修士?!”独孤勤边走边解下仓促披在外袍上的护甲。
“有,最少有一位。”郝琦点头,“王小石离开汉阳县,广安司就一直监视着,经过京都南门,朱雀门外时,曾经在王家担任管事的青年人,携带个小少年上马车。
如今已经可以确认,化名‘花无缺’的青年,是一位修习仙法的大修行者。
因为王家马车有修行者布出的阵法结界,广安司的密探也无法探查到车中情况,所以,也无法确认王家的马车从汉阳县出发时,是否还有大修行者藏在车中。”
“这算是是什么事呀!”独孤勤将解下的胸甲随手丢掉,追查刺客查到独孤家陪嫁到慕容氏的家奴,人失踪了,线索断了,独孤家也被扯进了刺杀案,人找不到,就洗不脱嫌疑。“足足三百支特制羽箭,不是两个家奴一年半载能私存下来的,这事背后绝对藏着人,谋划很久了。 ”
高松问道:“这会就咱仨人,大将军认为藏着人,你说说会是谁,王家小公子都逼上门了,也别忌讳什么,要什么证据了,猜猜会是谁。”
独孤勤双手一拍,“就是他娘的猜都猜不出是谁,才这么闹心!” 他抬手指着伴行在马车旁的方正汉子,“嫣然说,这汉子是王家脾气最好,最不能打的一位。 你们信吗? 别看我,我信。 汉阳县一截十多丈的城墙豁口,我是亲眼看到,西岭侯家的老卒私下跟我说,是被人扯砸他们,被迎着大个子生生打碎了。 朝阳门的城门随后你们也去瞧瞧, 用力有多巧妙,才能不伤大门只把门轴震断。 打了一辈子仗,想不出遇上这种敌人该怎么打。
今天王家小公子带着家仆搞出这么大阵仗,结果呢,人家的目的是要进宫见陛下。 假如,王家几个家奴出手的目的改成杀掉你我,要会比护着小王公子进宫更容易。 都不用兴师动众,来一个就行了。 想想后背都发凉!”
高松也把解下的甲胄丢在路旁,揉着手腕,苦笑道:“刚才被那个汉子气机锁死,我也是后背发凉呀! 用一万骑兴许能堆死他,可人家干嘛要死战不退,站那儿跟你打?这次进京前,听闻冯老家出了个单骑独闯万人大营的黑骑将军,还认为是吹捧出的。 紫铜关战报,黑骑为大军开路,一路杀到栖霞关下,战力之强惊世骇俗。 我还以为黑骑就是武人战力的巅峰了,今日见了王家家奴赤手搏杀,嘿嘿!
总听我爹念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西魏得天之助,温养国运百年,却不知珍惜。 原来是真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郝琦也不搭腔,眼睛望着前方某处,微微皱着眉。
正如王小石推测,午时前后,最大的一股洪峰经过了小城这一段河道,喘急的河水铺满了河床,浪头几乎是平着河堤。
洪峰过后,河中漂浮的树木残屋陡然增多,各家各户都增加雇工,抢着打捞。城东禁军也增加了一营士卒,河对面也出现了打捞漂浮物的军卒身影。
老天也与人方便,昨夜开始猛烈的雨势,过午后也缓了下来。城北的道路上车马川流,欢喜的人声不绝于耳。
王芝秀带着韩秀儿、窦灵儿还有鹅蛋脸小公主,在道旁绕来绕去。蓬松的蓑衣遮掩了少女们纤柔的身形,就象几棵小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