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南海深处悟剑前,修行和剑法都是我教的,你的性情我很了解,喜欢意气用事。
我不想猜,我要你说真话。”白首盯着草鞋汉子的眼睛。
“真话!”草鞋汉子冷哼一声,“真话就是我从南海归来,国灭了,全族都葬身大海。”
“南越被吴起灭国没错,但你族人的死,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吴起已经告知他们,会保留他们居住在王宫的权利,并且承诺供应一应所需。
是他们私自乘船出逃,才发生了意外。 而你的妻子带着幼子坚决留在宫中等你归来,最后也安全的等到了你归来。”
草鞋汉子厉喝道:“死了的是我的族人,秦人不攻打南越国,他们怎会冒险乘坐小船出海?又怎会全族葬身大海!”
细雨斋外墙敞开了扇窗口,窦望和韦紫蝉站在窗内,窦望见白首左右为难的样子,便抢着说道:“白渊师叔,自古以来国战无义战,南越国被大秦灭国,或者南越国灭了大秦国,实在是没有争辩是非对错的意义。
我师父推衍出您会出现在西门,特地等候在这儿,就为问您一个问题,当年小姐遇刺你是否参与了。
您乃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剑师,英雄一世,快意恩仇,何妨痛快点,是,或否?”
“让剑回答你。”草鞋汉子突然就恼了,扬手出剑,仅是各起手剑式,长剑还没递出,磅礴无匹的剑气就将他身后的城楼炸开了道裂缝,向两边坍塌,地面上一道数尺宽的裂缝向东延伸向前。
剑尖笔直向前刺出半尺,便仿佛刺在了浓稠的胶水里,难以寸金,地面上的裂缝也定住了。
白首迎着草鞋汉子,一手掐诀,一手摇动大袖,一边恢复剑气破坏了的城楼,一边借大阵之力困住草鞋汉子的剑。
“大哥,你伤重难愈,自身真元有限,即便借用大阵之力,也坚持不了多久,你拦不住我的。”
草鞋汉子持剑凌空踏前半步,白首刚修复的裂缝再次崩裂,还向前延伸出数丈,他侧身双手抱剑,作势斩出,“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什么打破四个阵眼,大阵就破了,我要用我的办法打破这座大阵,就从这儿开始,一剑切开大业城。”
忽然一道剑光斜斩在草鞋汉子的剑上,一剑之后是连绵不知多少剑,另有一道剑光趁机直刺草鞋汉子眉心。
“找死!”草鞋汉子抱剑前移半尺,弹开孙蝶衣的剑,手腕一拧,搅碎了庆离延绵剑意,剑尖斜落一尺,一片宛如海浪的凌厉剑芒,卷向了孙蝶衣和庆离。
庆离和孙蝶衣联手,拼尽全力才化解了草鞋汉子轻飘飘的一剑,望向凌空而立的草鞋汉子,由衷的赞道:“好强大的剑!”
孙蝶衣和庆离是公认有武道榜十人实力的人物,只因庆离潜心练剑,没有实战的战例,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下。
孙蝶衣实力更强,仅以剑道修为与武道榜前三都有一战之力,却被归于修行者,不入武道榜。
联手接了草鞋汉子随手一剑,才知道,南海邓空空仅排在武道榜第五,绝对是天机阁在有意隐瞒他的实力。
他们哪能知道,邓空空的剑钉在海底吸纳洋流滋养剑意何止百年,一剑挥出,蕴含的就是万顷浪涛。
窦望象个滚动的肉球,冲出了细雨斋,拦在摇摇欲坠的白首身前,扬着戴着白玉戒指的手指,呼呼大喘着气,拼命用神识连接上大阵,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调动大阵御敌。
他已经看出来,如果白首借用大阵之力,抢先倾力一击,必能击退草鞋汉子,然而他无心伤害草鞋汉子,只是想拦住他,显然他的身体承担不起这想法,草鞋汉子剑意之强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只守不攻,勉强拦下草鞋汉子一剑,已显露出油尽灯枯的迹象。
庆离和孙蝶衣也是看出了这点,不约而同强行抢先出剑,扰乱草鞋汉子的出剑。
只是,草鞋汉子的下一剑,他们就没信心拦的下来了。
“来呀! 怂包,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我呸,狗屁师叔。”窦望脑子转的飞快,嘴里跟草鞋汉子瞎扯着。
草鞋汉子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拦在身前的几人,双手握剑向前平推而出,拙朴极简的剑式,源源不断的滚滚剑气将整条街道斩成了深沟。
孙蝶衣和庆离不敢硬接,一边出剑,一边后退,然而却挡不住草鞋汉子越来越快的脚步。
他真的是要挺着剑,一剑将大业城生生切开。
白首按在窦望背心,让窦望运动真元注入白玉戒指,大喊道:“醒来!”,街道两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