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哈哈大笑:“我开玩笑你也知道?那你也别当真啦!来,看你的生辰礼吧。”老人把囊中的野兔取出,少女连声道谢。两个少年也凑上来打招呼,老人的两手一挥,“好了好了,闯神会来了,大家备案备案!”几人应声回答,各忙各的去了。
江潭波澜不惊,其中幽灵真气浊浊。金灵儿忧心忡忡,片刻不敢怠慢,生怕醉梦寐子心中不安,一时有所变故。她来到峰冈长者跟前,表明来意。
峰冈长者睿智非常,言语温和,劝慰金灵儿道:“子心虽在梦魇之中,然其神识清醒,定不至于有大碍。你且放心,我去瞧瞧便知个中缘由。”
峰冈长者神游江潭,果见醉梦寐跪拜在一个青袍仙人面前,伏地 继续痛哭,哀言:“师父,师父!”那仙人也有愁容,一手拭泪,一手搀扶醉梦寐,喃喃细语。
峰冈长者遥听得两人之间窃窃私语,大致知晓缘由,心中叹息,这醉梦寐之子真乃惹人怜爱。他游凌云端远去,免得打扰二人离别之情。
金灵儿见峰冈长者憋红了眼眶回来,心下更为不安,询问究竟。峰冈长者说道:“子心遭遇惨痛之事,情理之中有所哀伤。我们不该打搅,等他醒来,自会说明白。”金灵儿听罢,也觉悲戚,只得安静等待。
金灵儿双目铁青,猛地从茶里抓出一把巨剑,“好你峰冈长耆——旧多,我要与你比剑!看你如何抗拒我这一招‘青鸾鸣天’!”言毕,青光大作,巨剑挥出一道青色剑气,叱咤着直奔峰冈长耆。
峰冈长耆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陪你玩玩!”他伸手一挥,一柄古朴的小刀出现在手中,“来,让老朽我尝尝小妹妹的剑术!”小刀轻轻一刺,便将青鸾鸣天的剑气驱散。
金灵儿大怒,连连出剑,青鸾、赤龙、白虎、玄武, 剑招迭起。峰冈长耆就多只手小刀,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所有的攻势。“妹妹剑法精妙,可惜心性太急,容易上了别人的当。修行还需磨练,莫要一时心急。”
香雪儿连忙上前劝解,“师兄,灵儿师兄,你们是多年的义父子,不必为小事争锋相对。这场误会,还请师兄包涵,毕竟灵儿师兄心眼好,难免会有急性子的时候。”
金灵儿收剑而起,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去。香雪儿追了两步,又止住脚步,掩面唏嘘。峰冈长耆旧多叹了口气,拍拍香雪儿的肩膀,“妹妹莫伤感,你说的对,我会好好处置这件事的。今日我教你些剑技,来疏导疏导气氛。”他开始低声教导香雪儿“冰魄寒光”、“月影秋叶”等剑招,香雪儿一边学习,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金灵儿离去的方向。
这天,峰冈长耆一如既往地鼓励弟子们修习幽冥之真气,突然,一阵巨响,山门被关上了。众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雄风剑器客辟谷仙师尊常年挚爱的师尊突然离世,他痛哭流涕,悲痛欲绝。醉梦寐仙子看到师兄如此悲伤,也禁不住落下泪来。
枫落道人平日里性子豁达爽快,见此情景也觉得难过。他提议少侠们一起出去赏枫,缓解伤感。众人一听此提议,纷纷赞同。
一行人来到山下,红枫满山遍野,清新秀美。辟谷仙师尊在林中演练着雄风剑器,那飞舞之姿,剑光疾射,令人目不暇接。弟子们看得两眼发直,心悦诚服。渐渐地,众人的心头阴霾散去,又充满朝气。
这时,山门突然开启。原来是峰冈长耆故意把门关上,想测试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众人纷纷称赞峰冈长耆高明的教育方法。峰冈长耆看着弟子们,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鼓励他们修习幽冥之真气。
金灵儿拔出头角,水珠从发丝上滑落,她抚摸着金丸,心中涌起许多疑惑。金丸发出的剑器吟明显变了,变得轻盈婉转,似乎带着委婉的哀伤。
金灵儿谨慎地收起金丸,连夜寻访辟谷仙师。“师父,金丸的剑器吟似乎变了,变得哀伤婉转,这是为何?”
辟谷仙师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这原因不外乎两种,一是金丸并非寻常剑器,内藏神明;二是我曾遭遇大劫,离别知音,金丸也有所感知。”
金灵儿见师父神色落寞,心中五味杂陈,又不敢随意追问,只得低头沉思。
辟谷仙师见她神思不减,也不忍隐藏,遂缓缓开口,道出自己年轻时与青梅竹马白音儿生离死别的故事。金灵儿听得涕泪纵横,哽咽不已。
金灵儿擦干泪痕,对辟谷仙师衷心致谢。她明白,金丸的剑器吟变化,正是因为它感知了师父的哀伤。而师父愿意敞开心扉,也是把她视如己出,不愿瞒着她半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