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儿闻言,微微放下心头大石,长呼一口气。满天星光如水,照得江面波光粼粼。远处隐隐传来虫鸣鸟叫,整个夜色都渐渐安静下来。
金灵儿心头愤懑渐消,望着江面出神,心思不禁飘向多年前。那时,他还不是凌云子,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子,每晚都会来江边嬉戏玩耍。而今,武林中的好友已渐渐散去,他也由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变成了江湖上令人生畏的高手。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一切都在变化,唯有这江潭依旧。
金灵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峰冈长耆旧多道:“子玉旧急性子脾气太急,恐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我今夜便去阿兹拦找子玉,劝他消消气,别去招惹评理道员。”
峰冈长耆旧多点头道:“去便去,子玉那脾气,若不劝阻,只怕会惹出乱子来。”
幽冥真气冲天,龙虎山重云深不见五指。山中小庵隐匿于竹林深处,庵内纷纷香烟缭绕,不时传来仙律之音。律庭惊天动地,白袍仙子神华绝世,手持九叉银杖,正端坐高座上。
“江潭灿烂光焰,照亮天地间。 醉梦寐仙子弟,孕育同杳情。”仙律微歇,四周鸟雀齐鸣,山潭秀色尽收眼底。
“凌云志,你如今肩负大任,却迷恋凡尘,不肯削发修行,实为贪娑之罪!”仙律忽然严肃,轻挥银杖,天空一道雷电劈下,映照庵内。
我一惊,忙抬头跪拜白袍仙子道:“徒儿失误,乞师傅宽恕!”白袍仙子冷冷一笑,挥杖点向我身后的水潭,水潭中倏忽出现母亲容颜。原是母亲化身守护在我身后,生怕我遭万一。
母亲含泪跪拜仙律道:“谢师傅宽恕徒儿愚疏,乞师傅慈悲,赐一杖加持,再给徒儿一次机会。徒儿定当苦修,不负师傅期望。”
白袍仙子看妍容,眉宇柔和下来,再度开口:“既为母亲所请,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银杖一出,生死由你掌握,随心所欲修行吧。”鸟雀齐鸣,秀色尽收眼底,却又那么令人迷茫。
水浒里那位老仙人一手遮天,屡屡出现指点江山,化解危机。此时他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昭告天下:“此子以幽冥之真气害人,罪该万死!”
众人一听,皆皱眉摇头。那娘亲猛地惊起,泪流满面,哭喊道:“老仙人明鉴,我儿郎清白如雪,决不会伤天害理!”
老仙人道:“此事实在,我等皆感其气,子必然罪该万死!”
那童子弟连忙道:“老仙人误会,小的哪里会这等害人之事!”
那娘亲听了,愈加伤心,一时悲痛欲绝,双目翻白倒地晕去。
童子弟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口中絮絮不绝:“娘,娘,你醒醒,小的无辜啊!小的绝不会伤天害理!”
周围群众亦有言:“这小子似真无辜,要命的是不是有些太重了些!”
老仙人道:“你们且莫生疑,我等皆有定数,此子必然伤天害理,否则我等如何会感其气!”
众人虽有疑问,但老仙人功名在此,又岂敢违逆。童子弟却还在执迷不悟,一口咬定自己清白。两方僵持不下,气氛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金灵儿策马来到峰冈山,要拜访紫微前辈。远远看见峰冈长老正对着一块薄如蝉翼的青石 在里面手,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金灵儿下马拜见,长老放下青石,拍拍金灵儿的肩膀,“你来的正好,有些事想要询问你。”
金灵儿跟着长老进了屋里,只见屋中有一块锦缎包裹的古旧物什,青石似乎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师父,这古物究竟是?”
长老道:“这是紫微前辈留下的般行施运,能显现修士的心思缘由,我刚刚看到了你与狐蝠子弟,还有左金郡主达的过往。你这两日整夜疼痛,我已从星宿那里得知,想必与你所梦寐的有关?”
金灵儿点头,将梦中所见娓娓道来。长老听后沉思良久,来回踱步,似乎在般行施运中加上自己的推测,又坐下对金灵儿说:“这痛楚乃是你在前世未了的恩怨,却也与福缘那厮有关,我这就带你去解开疑团,改变命运。”
金灵儿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前世未了的恩怨,又与福缘那败类有干,这世间果真多般因缘,令人不得不信那轮回说。他默默跟上长老,一路上都在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何许人,竟连累这般痛苦。
金灵儿蹲坐在峰冈长耆面前,一双碧眸里满是疑问。
“师父,什么是‘般行施运’?”
峰冈长耆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般行施运’是我们丹鳞门的秘传运法,用于巩固修行者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