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林默告诉过她,他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去世的时候,林默才一岁多,联想到眼前的陵园,所以才会有此猜测。
林默薄唇一抿,并未回答,带着她走进了陵园。
路过一排排墓碑旁时,他还不忘温声安慰,“不用怕。”
安幼鱼臻首轻摇,“没怕,人固然有一死,我们迟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林默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带着安幼鱼来到陵园深处,最终停留在了一块墓地前,“到了。”
安幼鱼抬眸看去,红润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娇躯如遭雷击,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注意到女孩毫无血色的脸色,林默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两人面前的墓碑上,赫然刻着周玉琴之墓几个字。
“这…这不是真的……”
“林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一路上林默展露出的怪异,再加上在陵园门口说带她去见一个长辈,一切的一切汇聚在一起,让安幼鱼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掉落。
林默看着女孩眼中的那一丝丝希望,嗓音沙哑了几分,“小鱼儿,生死之事岂能开玩笑?”
此话一出,安幼鱼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打湿了衣襟,小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的石板上,“假的,这肯定是假的,去帝都之前我们还特意去看过院长,那时候她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怎么就……”
见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林默心疼的不行,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周玉琴和安幼鱼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却养了安幼鱼的十年,安幼鱼今年十八岁,去掉五岁前懵懵懂懂的时光,毫不夸张地说,周玉琴的影子几乎贯穿了安幼鱼大部分的人生。
在安幼鱼心中,早已经将周玉琴视为长辈。
血缘代表不了亲情。
林默换位思考了一番,如果自己站在安幼鱼的位置上,也会很难受。
伤心,无法避免。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伴。
林默将手中的花篮放在墓碑前,深吸一口气,“院长,我带小鱼儿来看您了。”
磕完头,他就退回到了安幼鱼身侧,蹲下身,搂住她的肩,“生老病死,无法避免,节哀。”
安幼鱼扑进林默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声凄凉,悲惨,让人心疼。
林默从未见过安幼鱼哭的这么伤心,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清风携带着死亡的寂寥掠过陵园上方,很快,一切又回归平静。
安幼鱼哭了很久很久,眼睛红肿,泪水流干,嗓音哑到发不出声音,最终,头一栽昏倒在林默怀中。
林默急忙调取体内的灵气,输入安幼鱼体内。
直到她那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后,才慢慢停下,过度的使用灵气,让林默眼前一阵恍惚,他强打起精神,将女孩横抱而起,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院长,改日我再带小鱼儿来看您。”
出了陵园,之前那辆出租车并未离开,这是林默特意安排的,他给安幼鱼戴好口罩,抱着她上了车。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脸上也多了几分复杂,启动车子驶离了此地。
车子开了几分钟后,司机出声宽慰,“人总会死的,回去以后好好劝劝这个小姑娘,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努力的生活。”
“谢谢,我会劝的。”
林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安幼鱼眼角的泪痕,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回到家后,林默将安幼鱼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打来热水,用毛巾帮她擦脸,做好一切后,他走出房间给母亲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林纾久久无声。
林默也是如此。
过了足足半分钟之久,林纾叹气的声音响起。
“你带鱼儿去了?”
“嗯。”
“鱼儿她……”
“哭了三个多小时,昏倒了。”
林默倚在门框上,看着里面床上的安幼鱼,话中透着心疼,“妈,小鱼儿真的好可怜,咱们以后要对她好一点。”
林纾一个劲地叹气,“妈当然会对她好的,小默,以鱼儿的性子,估计很难接受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陪着她,这个时候她非常脆弱。”
“您放心,这些我比谁都清楚。”
林默苦笑,“这一路上,我纠结的都想拿头撞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