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情绪不受控制,或许是仗着喝醉了胆子也大了一圈,或许是那时那刻风度翩翩、英俊出众的邵侯爷看起来实在称得上和善,实在让人难以抗拒对他的仰慕倾慕。
总而言之,她犯了傻。
她竟然、竟然对着他说了那么一番话
可是,他怎么能如此糟践她的真心。
她说的哪一句不对?那林氏一个小官家的小庶女,哪里配得上侯夫人的位置?哪里配得上做他的妻子?旁人都说他不好、说他忤逆不孝、混不吝、毫无本事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马,可她根本不相信。
他明明看起来便是那般光风霁月之人,才不是传闻中的那般。
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听见武威侯府邵二夫人跟她的娘家人在得意洋洋的商量着如何害他、坏他名声,她便全明白了。
自那时起,她便不由心生同情,越发惦记着他,情不自禁的关注他。
可惜还没等到她跟娘提及亲事儿,却传来了他定亲的消息。
她当时便觉晴天霹雳,心如死灰,一片茫然。
她好后悔。
如果那时候她不是茫然不知所措,而是迅速做出反应和对策,未必不能阻止他这门荒唐的、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儿。
可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她好恨
看到他对那林氏好,她更恨了——林氏那样的低贱庶女,凭什么?配吗?
他对林氏越好,她便越很、越嫉妒、不甘。
那些话积在心里很久、很久了,越来越多,越来越汹涌澎湃,几乎压都压不住。
今日见了他,便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了
想到他的反应,想到他那冷冰冰带着怒意和嫌弃的表情,想到他为林氏撑腰说话,那样数落贬低她,她脸上刚刚消退下去的热意又滚烫了起来,眼泪珠子一串串的簌簌而下,死死咬着帕子几乎哭得整条帕子都湿了。
“林氏、林氏”
邓玉鸢咬牙切齿,她不会放过她的。
今日的难堪和痛苦她会记住,会十倍百倍的还给林氏。
他既那样轻视她,鄙夷她,她邓家女也是有骨气、傲气的,她才不会死缠烂打,才不会非他不可。
京城里大好儿郎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她堂堂邓家小姐,从来只有旁人求着她的份儿!
想归想,也知道自己与邵珣是绝无可能了,邓玉鸢依然难过得眼泪愈发滚烫了些。
把一个人放在心里那么久、那么久了,割舍的时候自然会痛的。
不能让她一个人痛。
谁让她不痛快,她也要让他们不痛快!
这才是她邓氏嫡女的做派。
邓玉鸢慢慢坐了起来,一点点擦拭掉脸上眼角的泪痕,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眼神冷幽幽的。
邓玉鸢次日便仔细打扮了一番,前往东宫给太子妃堂姐请安。
因为邓家的事儿,连累了太子,太子十分不悦,迁怒了太子妃,又加上冯更衣的事儿,太子心里更不自在。太子妃巴不得有人来说说话陪伴陪伴,何况从前在娘家时就与这位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堂妹关系颇为不错,见她来了更加欢喜。
太子爷不待见邓家那是太子爷的事儿,她是邓家女,自然不会瞧不起自己的娘家。
邓玉鸢陪着她说了半响家常,开解了一番,说到邓家的现况、自然而然说到武威侯——若不是他,邓家不会接连倒霉。
说到武威侯,又顺势说到武威侯夫人,邓玉鸢便显露出几分欲言又止。抬头又抬头,看了太子妃姐姐一眼又一眼,想说什么又仿佛不好说似的。
太子妃见状十分善解人意柔声道:“玉鸢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咱们姐妹之间不用这么生分,你只管说便是。若是有人欺负你了,本宫定为你做主。”
太子妃心情郁闷郁燥不已,急需一些事情发泄发泄。
还有什么比利用手中权势狠狠的教训几个不知好歹的人更能发泄情绪呢?
邓玉鸢想到自己的委屈,眼圈立刻就红了,哽咽着以帕拭泪,“太子妃,武威侯夫人欺人太甚”
“你说谁?”
太子妃的目光立刻凌厉起来。
邓玉鸢并不知道芙蓉苑里冯更衣的事情也与林语岚有着若隐若现的关系,不知道太子妃心里其实一直疑心着林语岚,但是太子妃的反应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太子妃并不:()嫡妹非要换亲?我嫁战王你又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