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岚“嗯?”了一声自失笑笑,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侯爷可还记得咱们成亲那天晚上,妾身跟侯爷说过的话?”
邵珣想了想,“不知夫人指的是哪一句?”
“妾身说过,若是哪天侯爷有了喜欢的女子,请侯爷与妾身明说。即便暂时不接回府让人受委屈,也与妾身先说一声,妾身也好心里有数。这话,侯爷应当还记得吧?”
邵珣舒展带笑的眉目染上一抹冷清,明眼可见不太高兴。
他大概记得。
但听起来不太爽。
“夫人好好的提起这话做什么?”
林语岚一噎。
邵珣忽然起了个大疑心,隐隐有些忿忿憋屈,“难道夫人——另外心有所属了吗?”
“没有!”
林语岚想也没想否认。
邵珣顿时笑了,整个人看着都轻快了不少,眉目之间的冷清也如冰雪化暖消融,“唔,爷知道没有。”
林语岚:“......”
那你还问。
邵珣看着她:“夫人,爷与夫人一样,没有什么别的女子,以后也不会有,夫人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
没有吗?
若不是亲耳听见,他说的这么坦然真挚,她都要信了。
邵珣终于有几分回过味儿来了,狐疑道:“夫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是不是有人在夫人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啦?是哪个混蛋冤枉爷!”
话已至此,林语岚也不瞒着了,“没有人特意说,是妾身无意中听到庄子上的仆妇私下议论,说是柳苑里住了个女子,侯爷、侯爷十分看重......”
“啊?”
邵珣一下子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毕竟虞欢与他八竿子也打不着,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各取所需、可以利用的工具人罢了。
谁会想得到竟然有人把自己与自己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的工具人凑成一对呢?
“是哪个混账东西嘴碎胡说八道,邵十七他们怎么管事的?”邵珣咬牙,忙又解释:“夫人别误会,柳苑里的确住了个女子,但那女子跟爷没有任何关系,爷留下她,是因为她有用。等事情解决之后,爷再告诉你,如何?”
林语岚愣住,是这么回事吗?
邵珣不会胡说八道欺骗她,没有这个必要。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误会了?
她不但误会了,还因此胡思乱想了许多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回想起来,林语岚又尴尬又难为情,脸上也微微发起热来。
幸好,邵珣并不知道她心里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胡思乱想,不然她可真要尴尬得没脸见他了。
林语岚胡乱点头,支吾笑笑:“原来是这样,妾身误会了,妾身还以为侯爷——呃,是妾身想多了,侯爷告不告诉妾身都无妨,没什么关系的。”
邵珣看了她一眼,“夫人以为那是爷喜欢的女子,以为爷金屋藏娇?”
“没有!”
猜得太准,吓她一跳。
邵珣笑笑,也不知信了还是不信她的否认,“夫人,别多心。”
“妾身真的没有。”
邵珣立刻顺着她的话:“唔,爷知道夫人没有,爷就是叮嘱一声罢了。以后夫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跟今日一样直接问爷好了,能告诉夫人的,爷都会告诉夫人,别听那些嘴碎的婆子们胡说八道。”
林语岚心里一松,点头微微一笑:“好。”
邵珣陪着她一块回去,心里却忍不住想到奶娘的话,喜欢吗?他好像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身边。只是......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这份喜欢放在心底更好。
如今这样,就很好。
这已经是他从没想过的好了。
两日后,两人辞别张嬷嬷,乘车回了京城。
马车进城时,邵珣掀起车帘一角随意往外望了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看守城门的小卒身上,目光微微一顿:那不是他的便宜妹夫孟明池吗?怎么会在此看守城门?被贬了?
邵珣心下记着此事,打算回府后让邵初叫人查查怎么回事。
五军都督府前军从七品都事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算是个小人物了,与看守城门的小卒比起来,那也是天差地别。
两家毕竟有姻亲关系,京城中这些关系尤为敏感,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不了解清楚。
武威侯府马车过去的时候,孟明池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