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房间,留帝后住宿。
然后借着要出门置办东西,林苒跟谢风晔一同出了门。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好像早就知道了我们住在一起?
不然他从一开始见到了我们,就没露出过意外或者惊讶的神情。”
街市距离很近,步行一小段路就能到达。
走在路上时,林苒趁机小声与谢风晔分析道。
谢风晔竟然也一样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他语气很淡然地道:
“是的,他想知道很容易,估计早就知道我们俩落居此处了。”
“这么说,他有关注过我们俩…或者只关注过你一个?”林苒想了想。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发现皇上好像对你有点宽容呢,愿意放你走不杀你灭口,刚才还不介意你冷眼瞪他!
如此不敬的态度,按照正常情况,皇上会发怒的吧?”
“是吧。”谢风晔嘴角扬起一抹笑,却是讥讽的笑。
林苒敏锐怀疑,这是与他不可说的身世有关!
于是便转移话题,苦恼起了接下来招待帝后的事。
尤其想到接下来的开支,林苒叹气:
“希望他们走之前会留下点银子吧,不想白招待了他们。”
谢风晔爱死了她对外人的吝啬劲儿,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道:
“嗯,这事交给我,不会让夫人亏本的。”
……
招待帝后的第三天。
这一天,司湛竟然提出,要和林苒下棋。
林姝和谢风晔分别坐在他俩旁边,看着。
“皇后,你觉得我和你林苒姐姐,谁能赢?”
落子前,司湛这样问。
林姝笑容端庄,张口就答:
“皇上乃真明君,英明神武,智勇双全,必然是皇上能赢。”
“哦?那如果是朕输了呢?”司湛又问,语气莫名。
林姝依旧笑容端庄,张口就答:
“皇上乃真明君,仁慈宽厚,令人敬仰,输了也是赢了。”
司湛却是摇摇头,唇边噙着苦笑。
怀疑这皇帝是不是想趁机给自己安个不敬的罪名治罪,林苒没有再像在宫里那般杀气腾腾,而是每把都让他赢,自己巧妙地输掉。
再多下两盘棋,司湛就觉得没意思了。
“林苒,你也变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竟无端透露着几分类似于物是人非的愁凉。
也?
这话让林苒怎么接?
好在,并不需要她接。
“皇后,你和你林苒姐姐一同出去走走吧。”司湛说着,看向谢风晔,“你留下。”
皇帝的表情不太好,林苒下意识地担忧了起来,谢风晔却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安心。
男人之间,不必拐弯抹角。
只剩两人在的时候。
司湛目光严肃:“告诉朕,你是何时跟朕曾经的林贵人看上眼的?”
“既然只是曾经的林贵人,还是皇上你亲自下旨遣散出宫,任由她自主婚嫁的,皇上就不必拿出来说了。
苒苒如今是我同床共枕多年的夫人,还望皇上自重。”
谢风晔不卑不亢,脑袋都没低一下。
司湛生气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是——
“呵,朕答应放你出宫那会儿,可没想到你竟会成家。
如今,你可有后悔,当初赌气咽下了那颗绝嗣丸?
不然,你们俩的孩子都已经会走路会叫人了吧。”
谢风晔扇了扇手中折扇,低垂着眸:
“说后悔也行,说不后悔也行,总之是我命苦,从出生起就没有选择。”
司湛睨他一眼:
“能从母后肚子里出来,是你今生最大的福气。
不然,你以为你能放肆地坐在这儿跟朕说话?
你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朕砍的。”
谢风晔不想作声。
这世间就只有太后和皇上知道,他谢风晔是太后的私生子。
当时先皇过于年老,已无力顾及后宫。
而年轻的太后已不知是先皇的第几任皇后了,诞下了司湛后,她就开始守活寡。
守了十多年活寡,守到先皇终于病倒卧床,太后遇见了年少时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就一发不可收拾,怀上了谢风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