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你没在前面探路吗?”
武东的鬼子又汇合到了一起,两个灰头土脸的小队长又见了面。
刚刚和特务连交火的小队长低着头:“探路了,前面有一片雷区,还有起码一个团的八路。我们只接触了几分钟,我的小队就损失了二十多个人。如果不是及时使用烟雾弹撤离,现在你可能都看不见我了……”
“不可能!这附近的八路哪有两个团的兵力?即使有,又怎么反应的过来,能跑到我们前面去阻拦?而且根据地图,这里离县城已经不远了,他们怎么敢的?”另一个小队长提出了一连串的质疑。
倒不是他不相信这份情报。看着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他心中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糟糕,他本能的开始找各种理由去否定它。
“有什么不可能?起码十个机枪火力点,迫击炮弹打了三四十枚,我说那是一个连你信吗?八路机枪普及到班?八路的迫击炮弹随便打?”
挨了顿狠揍的小队长大吼了起来,另一个小队长也沉默了。
八路的机枪普及到班……这个结论比前面有一个团八路堵路还要可怕。现在蝗军就拿八路没什么好办法,还常常吃亏,如果八路机枪普及到班,那蝗军还打什么?以后扫荡到底是谁扫谁?
良久,这二人对视着,提出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现在我们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八路的兵力搞不好有自己的二十多倍。放弃了据点,野外也没有连接电话线,连援军都无法联系。他们好像确实陷入绝境了。
“要不,我们投……投降吧。”
两位小队长扭头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分队长。此时这位分队长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敢与他人对视。投降?这实在是太对不起天蝗,太不符合武士道的精神了!
然而,这位分队长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破口大骂,两个小队长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缓缓开口了:“你为什么觉得投降会是出路呢?”
“啊?”分队长愣了一下。
“投降无非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敌人的手上。我们是怎么对待战俘的,你没见过吗?”小队长继续问道。
分队长低声辩解:“可是,可是八路宣传自己善待俘虏……”
“那是八路的宣传!你自己干过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小队长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你觉得用刺刀和机枪,高效率的屠杀了那么多人,你的手还是干净的吗?你觉得那些八路失去了家人和朋友,这种仇恨是可以一笔勾销的吗?”
“别犯蠢了,要是想活着,现在就去和步兵一起挖战壕去!说不定还能等来援军!”
分队长愣愣地看着小队长,忽然一个激灵。他转身离开,寻了把铲子,真的开始挖起战壕来。
两个小队长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沉默。
鬼子投降的少,战死的多,除去武士道和效忠天皇这两个最主要的因素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自己也不觉得这是条生路。
什么狗屁共荣圈,骗骗别人,糊弄一下国际社会,洗脑一下蹲在国内还没有接触到战场的孩子也就罢了。战场上的鬼子,谁还不清楚自己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大到南京,小到各地星罗棋布的村落民居,哪里没有他们欠下的血债?
自我欺骗,说这是武士的“荣耀”,还勉强可以接受。投降?谁有那个胆子?
——
与鬼子相比,另一边的新一团倒是士气高昂。早上和鬼子又干了一场后,新一团的支援便来了。
“张大彪,是你啊!”
看着没有戴军帽,背后挂着一柄大刀的张大彪,胡盛上前一步,先打了个招呼。
“是我,参谋长好。”张大彪和胡盛握了握手,前线可不适合敬礼:“罗主任让我带领三百名战士前来支援。我们把团里的机枪和掷弹筒全带来了,子弹也是能背多少背多少。”
胡盛是参谋长兼任二营长,在新一团时间还长,无论是级别还是资历,都比张大彪这个刚刚升任的一营长要强。甚至张大彪代理一营长都是他提出的意见。
因此张大彪很自然地将指挥权移交给了胡盛,自己以汇报工作的口吻说话。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边打了这么久,虽然不至于弹尽粮绝,但子弹用起来也紧巴巴的。有了孟顾问的支援,都快不会过苦日子喽。”胡盛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罗主任呢?他怎么没来?”
“罗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