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被束缚在钢铁坐椅上的少年静默的看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人。
“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毕竟你太危险了，不是吗？放轻松，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李医生试图与赵无眠进行沟通。
“三日之内，让叶梵来见我。”赵无眠恍若未闻般忽略了李医生的话话，说出了从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听到他的话，李医生试图与他进行交流，但均未得到回应。
凭借守夜人当然是不具备束缚一个神的能力。但是在他被送进来的同时，就有人在他身上下了一道封印，再加上镇墟碑的力量，才勉强压住他了。但这也没有持续多久，半年前，他就开始苏醒了。
仪器上不断波动的数值显示他逐渐回归的力量在与束缚他的力量对抗，逐渐破碎的封印昭示着他已然占据了上风。镇墟碑和那一道封印已经快压不住他了。刚才那句话并非是要求，而是…通告。
现下夫子已到位，终日镇守在斋戒所内不曾离开半步。剑圣距斋戒所不远，防备着。可这真的拦得住他吗？
李医生出了那间房间后，立即向叶梵汇报此事。
“总司令，他要求三日之内你亲自来见他一面。”
“我明白了，他除此之外还说什么了。”
“没有，这句话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好。”
“司令，我们是否要想办法联系大夏神再次出手封印它。”
“先不用，明日我去斋戒所与他见上一面，再做定论。”
“好。”
“林七夜怎么样了？”
“他的症状很奇怪，明明之前已经治痊愈了，但每当要将他送出斋戒所，他的病情就会再次复发，我怀疑…他是装的，但我没有证据。”
“也罢，明日我也去看一下他的情况。”
……
赵无眠再次坠入祭月之中，落入迷雾弥漫之地，慢慢踱步向前走，伸手拨开那层层迷雾。
“哥哥，你回来。”赵无恨欣喜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像一个树懒一样赖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
赵无眠伸手扶了扶他的发顶，无恨将所有的反噬都转化到他的身上，导致他现在偶尔还会心智不全，不过这种情况已经越来越少了，至多再过十日，这种情况就会完全消失。
赵无眠的目光越过身上的人，看到后面人后目光微微一软，“禾央，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吸收了一个主神的“运”现神格已经恢复一半了。”
“这么慢吗？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要不你直接把他们都…”
“禾央，你还记得你是这方世界的世界意识吗？”
“我…这不是为了你。”禾央的手指微缩。“他们不过都是一些没有觉醒的人，没有跳出轮回，他们和我们不同，死了便…”
“禾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无眠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散发出强横的威压阻止了禾央的胡言乱语。“你是在犯癔症吗？”
“我说的不对吗？他们要是死的太多，我大可以耗费一些力量重新启动这个世界，重新分配气运。觉醒之前的他们，只是一些纸片人而已，你不必有心理负担的。”
“你…变了，禾央。”
“我没变，我本性如此。只不过是隐藏起来了而已。我知道你是在顾及他们，觉得他们和你之前一样，但终究是不一样的。你不再是纸片人了，当你觉醒的那一刻，你已经超脱了你所处在的那个世界，你和他们就不一样了。”
“我从未觉得，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不是什么纸片人，只要相信，他们就存在，存在即合理。”
“那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吗？”
“那又怎样？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重蹈覆辙。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我会选择正确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禾央，你逾矩了。”
“你…”禾央抑制住不断起伏的胸口“好…好我再也不管你了，是我多说。”
禾央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你还不安慰我，赵无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没看到我生气了吗？”
“看到了，现在气消了吗？”
“行了，我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跟你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