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尧却没有理会他俩落寞的神情，只冷笑一声，睥睨了他们一眼道：“说到底，还不是你二人无用吗？青儿指望不上你们任何而已。”
夜空滑过一声嘶竭的鸦鸣。颇为刺耳。
卓兮敛了敛身心的颓败之色，伸手主动给灰尧倒了一杯酒。
“师兄，我这毒，不解也无碍。”
卓兮对着灰尧说完这句话后，随手将夜胧的酒杯也满上，然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未等二人有所反馈，他抢先一步闷掉杯中酒后，继续说道：“师姐......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包括我们。也不是不在乎吧，是放得下吧。”
夜胧猛地抬头看向他。
卓兮的眼里一片迷茫。
“她的心，始终不是只属于我们。”
“而她做的事，偏偏又是处处为我们考虑的。”
“在不幽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想永远伴她左右，不管以什么身份。”卓兮说到这，脸上露出浅浅微笑。
夜胧默不作声地又饮了一杯酒。
灰尧眼神看向远处暗空，面上无波澜。
“嵊山上那一年，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卓兮垂首失意地笑笑。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分别一年，再见面没多久又把她推向了夜胧的怀抱，再后来，便又是半年的分别。
夜胧眼神也黯了下去。
他与她的回忆比卓兮少了一部分，可也弥足珍贵，那一部分正是他确认自己内心的一段时间。
“她这个人啊，心又软又硬的，磨人，我搞不定。”
卓兮又续上酒，恢复了轻松的口气，甚至略带无赖地说道：“所以灰尧师兄，卓兮想请你帮个忙。”
灰尧转头警惕地看着他。
“师兄放心，这个小忙你动动嘴就行。”卓兮一脸坏笑地对灰尧说道。
夜胧看他这副贱贱地表情，眉心皱了一下，心里已大致猜到他想说之事了。
“有屁就放。”灰尧不耐烦地举杯喝了口酒。
“想请师兄告诉她，我这毒，三光神花也解不了，但是有药可以压制毒性，不影响寿数。”卓兮咧嘴笑着说道。
灰尧一口酒含在嘴里，上下不得，差点呛到。
“你小子什么意思？”灰尧瞪着眼睛看他。
那毒不根除，怎么可能不影响寿数！相当影响！
“这毒一日不解，她就不敢轻易弃我而去！”卓兮理直气壮道。
“你！你们不是已经叩拜大荒了吗？”灰尧惊呆。
“切！看来灰尧师兄一点儿也不了解她，叩拜大荒算什么，儿子都有了，她若有心想离去，转身便走了你信不信？”
灰尧呆愣着嘴微张，答不上来。
卓兮毫不在意地朝夜胧挑挑眉，添了一句：“你也一样，不要我也不要你。眼下看来，儿子她倒可能会要，你信吗？”
“我信。”夜胧淡淡地笑了一下，自嘲又镇定地答道。
灰尧转头看向他，忍不住说道：“青儿好生厉害......你俩跟入了魔障似的不可理喻。此毒不解，只为锁她心？”
卓兮嘴角含笑，修长莹白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轻声道：“是啊，至少我的心，不会再患得患失了。”
他又抬眼看向夜胧，不以为意道：“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争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况且你也看出来了，姐姐她......”
卓兮顿了下来，定定看向夜胧，夜胧朝他点头示意。
灰尧看着他俩打哑谜般的言语，有些恼火地推了卓兮一把道：“屁话说清楚。”
卓兮顺势歪斜了一下身子趴在桌上，他的面色已然异样地红润，眯着眼打量着脚边散落的几个酒盅道：“这什么酒，有点上头呢？”
灰尧被他一番打岔，只得将其中一个酒盅转过来，仔细辨认一下上面贴的字念到：“青梅酿.....”
三人顿时无语。
这是果子酒？完了。
都喝完了。
卓兮急急忙忙起身，故作镇定地朝竹林间地摇床走去，背过身子朝二人挥挥手道：“哎，有些头疼，师兄你俩喝吧，卓兮酒力不胜......”
身旁飘过一个影子，灰尧比他早一步奔向那张摇床，把自己扔上去后，甩手道：“我累一天了，你俩收拾一下吧，那什么，酒是从那角落拿的......”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