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胧眼里有些嫉妒,应了句:“是吗?再喊句来听听?”
卓兮瞥他一眼道:“反正我听到了,你想听,自己教。”
木青掀起车帘听到这句,就忙退回车内去了。这种幼稚的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等下另一个生气了,又要自己去哄,多累。
灰尧策马行到卓兮边上,讥笑了句:“这么点的毛孩子,怎么可能会喊人,真是笑”
子安:“九”
灰尧顿住话头,眼睛猛地瞪大,呆愣地看着卓兮道:“他是不是喊我舅了?”
卓兮更骄傲了,将子安托举起来欢呼道:“哈哈,我儿子是神童!”
夜胧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也策马靠过来,纠结半天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地嘀咕道:“还是叠词比较简单”
子安:“咯”
夜胧屏住呼吸,看着卓兮,犹豫地问道:“他喊我胧吗?”
卓兮跟灰尧两人斜着眼,一脸无语地看着夜胧。
夜胧没有理会二人的眼光,温柔地笑着捏了捏子安的小脸道:“喊胧也没事。”
木青听不下去了,探出头来道:“你们莫不是都傻?他胡乱发音罢了。”
子安听到木青的声音,兴奋地小脸转过来寻她,跟着咿呀道:“傻~”
木青嘴角抽搐了下,装出凶的表情,肃着脸,叉腰对子安道:“不准说坏话。”
小娃对上母亲的表情,嘴一撇,当即就要哭出来。
卓兮立马将他裹在胸口,策马飞出几步哄着娃道:“哎哎!祖宗不哭,娘亲凶凶!咱快跑!”
木青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没来得及反驳卓兮,只能瞪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夜胧。
夜胧立马转头策马跟上卓兮道:“哎!你小子慢点!别把孩子颠了!”
二人稍稍往前去了,木青看了无奈摇头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灰尧策马靠过来,与木青的车辇并行,他嘴角也有些笑意,遥遥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师兄。”
“嗯?青儿何事?”
“路竺师伯鲜少涉及猎兽堂之事,他淡泊名利,醉心山水,文鳐鱼那事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出过西山,你此去中山,可曾与他通过飞书?”
灰尧脸上笑意褪去了些,他眼里也有些迷茫,凝视着远处轻声答道:“之前一直有书信往来的,可最近几月,我飞书过去,他都未回所以此去中山之后,我会回一趟西山看看那老头,确保他无事就好。”
木青点头附和道:“嗯,是该回去看看”
随即她话锋一转道:“其实师兄不必跟我们去中山的。”
灰尧转头看她一眼,轻笑一声道:“青儿想让我避开这场风暴吗?”
木青眼神黯了黯,垂眸答道:“我此去只想救出晏玄,没想太多。”
她继而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晏玄是九尾狐,他久居中山多年,从未害过一人。说起来,我也是他们口中的异类难道这广袤天地,就无我们的容身之处吗?在西域姑墨助百姓猎兽之时,那群士兵曾高呼,异兽都该杀”
见她脸色变得颓败,灰尧正了神色打断她道:“青儿。”
木青抬眼去看他,少年的眼神坚毅而有力量。
“青儿,你当明白晏玄被擒的真相不是这个。”
“不是因为害怕才擒住它的,而是因为某些人对它体内的精元生出了贪欲,迫于无正当杀鸡取卵的理由,这才私囚了它。”
“所以这跟你们是什么毫无关系,错也根本不在你们身上。青儿,莫要本末倒置了。”
“猎兽堂明显是内部出了问题,私囚异兽,本就不符合祖训。这场风暴,三山无一人避得过。”
木青怔了一下,她从未和灰尧讨论过这些,可他却一下子说出了大部分的事实,她眼里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看她这副呆样,灰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道:“所以青儿,莫要无端地陷入自证的陷阱。”
木青顺从地点了点头。
灰尧瞥眼见远处两人驾马回策过来了,立即松开捏她脸的手,一本正经地给她揉揉发红的脸颊道:“那两个门神又要找我茬了,青儿帮忙挡一下哈!”
果然,卓兮人到跟前,盯着木青的脸看了一会儿侧头问道:“师兄做了什么?”
夜胧也神色一黯地看向灰尧。
木青接过卓兮怀里的子安,打岔道:“哎,我饿了,前面有无食肆?能顺便买些糕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