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嵊山上的祝余草开花了,大片大片的青色花朵随风摇曳,甚是好看。
火风跑在前面,它见草地柔软,便在那滚来滚去,好不舒适!嚼了几只花,嫌口感不好,又吐出来。木青在后面喊:“少吃点,这玩意吃多了饱腹,不知道饿。”
卓兮已不用再背那个竹篓,一路上也轻松不少。嵊山上奇花异草不少,他正睁大眼细细观察,木青有时会在旁边稍作解释。
木青带他们回来了。本来约定去西山看文鳐鱼的,途中遇到了颙,只能先给它寻一个去处。中谷也在嵊山之南,于是木青决定先回家,这玩意其实正好交作业。
告别夜胧跟方婷的时候,方婷嘴角上扬的挽留着:“真的不跟我们去西山了吗?”
不去最好。
方婷偷瞟了眼夜胧,想着二人世界终于开始了,却见他似乎若有所思。高高的下颚线紧闭,看不出面上神色,只觉倜傥。方婷看久了觉得心下跳动极快,欢喜至极。
“嗯, 我本是下山游学的,时间到了也该回去了。”木青轻松的说。
“你们......”夜胧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我带他们一起回。”木青接过话。这次下山收获不小呢,嘿嘿。小脸上浮现出师父或许会头疼的表情,她才不管,反正都带回去再说。
“哦。”夜胧不辨欢愁,淡淡应了句。眼神瞟到卓兮那张大大的笑脸,心里一滞,莫名的不爽。
互相拜别了之后,各自终于踏上了另一段新的旅途。每个人始终是要走自己的路的,分别乃是人生常态。
木屋外,一青袍男子正在摆弄文竹,修枝松土,气定神闲。
他耳力极好,远远的就听见有人过来了,却并不回头查看。这丫头,一走两个月,知道回来了?
回来还带这么大一群......
“师父。”走近了,木青喊出声。
祁风故意板着个脸,准备训斥一番。鼻子却先闻到了酒香,极香,好酒。
一回头,就见那丫头满脸欢喜的举着个青玉坛子,献宝似的往前伸。细细的胳膊托着那么大一坛酒,可别掉地上。
伸手赶紧先接过来,装模作样的说了句:“你还知道回家吗?”刚说完,扫到她旁边围着的一圈,一时语噎。
一只山膏,一个傻小子,一只颙。
10只眼睛盯着自己,全都一个特点,傻。
他还未说话,火风先开口了:“他们三傻,爷可不傻。”
还是只能读人心思的山膏,有点意思。祁风放下酒坛,眯着眼睛问木青:“你怎么什么都往家捡。”
“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不也捡了我吗?”木青解下身后的包袱,又掏出几个精巧的瓶子,里面都装满了各式美酒。她挑眼看了一眼祁风,努嘴说道:“呐,都是你的。”
对面祁风咽了咽口水,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又挑刺道:“这山膏跟颙也就罢了,你捡这个小子回来做什么?”
火风看了一眼卓兮,幸灾乐祸的说:“我说的吧,你来干嘛,人家不要你......”
还没说完就被木青一把提起揉在怀里使劲搓磨了,这猪话真多,毛摸着倒是舒服。
“这是我弟弟,我给自己捡的。”木青一边揉火风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火风逃也逃不开,又怀念起卓兮背着竹篓让他安稳躺着的生活,眼神求救的看着卓兮。可刚才还明明在嘲笑人家,这会儿又想起人家的好了?
那边卓兮揉了揉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祁风瞟了他一眼,灵气四溢,倒是副不可多得的好架子。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身骨本就需从小研修才可能有所精进,这小子有点可惜。可要想修习,也不是没有办法。
祁风心里转了几圈念头,扔出一句话:“你捡的弟弟,那不是也算我的人了吗?”
“恩,对,算你的。”木青终于抬起头,给他一个笑脸,“卓兮,喊师父。”
“师父!”卓兮兴奋的恭敬喊道。
清风徐来,新的缘分自此奇妙的展开,所有人转了一圈,以为会回到原点,却不知命运的洪流早就裹挟着他们漂至远方。
火风整日在山头吃喝,这嵊山也不是没来过,所以早就熟识了各类花草,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它门儿清。黄棘现在也不算是主食了,能吃的太多了,每日都可不重样,回来的可对啊!
而那只颙,祁风给它寻了个多风多干草多直树的住处,现在满意了,也不见它特意释放干意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