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渐渐冷静下来,见他耸着肩立在那,懒着不走,也拿他无奈。
向来比倔,还没人比得过她。这是遇到对手了。
心底叹了一口气,木青虽恼他不信她,可到底他是赢了的,他只是信他自己罢了。
嘲讽之意又浮上胸腔,可能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跟她说实话吧。正如他说的,自己学术不精,又怎么能体会到他这种灵气充盈之人的强大呢?她跟他之间,何止是隔了沟壑啊。
往后,便不是他配不配的上她的问题了,而是她不配他吧。
今日他一举成名,身边的莺莺燕燕是少不了了,自己可不欲相争。
之前那些姑娘的话在耳边不断萦绕,腿啊,腰啊什么的,烦死了!谁要谁拿去好了!
越想越气,她转头就往内室走去,盖上被子蒙住头,不管他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竟跟了进来,站她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被子看。犹豫了一会,坐上来,想要扯开她被子。
扯半天,她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他。
“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收敛了情绪,回他:“知道了。”
明明他什么也没解释,她也没说原因,他们各自答着。
他知她心里已经有些冷了,现在只是敷衍地答他而已。意识到这些,卓兮难受的不行。
是他自己把她推远的。
想要低头亲一亲她,又被她躲开。卓兮心里酸楚难耐。实在狼狈,便道了晚安,仓皇地逃回自己房间了。
见他终于走了,木青心里叹了一口气,哎。眼下他的强大,已超乎她的想象。自己资质平平,怕是以后真要变成他的累赘了,不知道现在抽身离去,还来得及吗?
他现在这般跟着自己,是为了报答所谓的知遇之恩吗?
那还真是委屈他了,呵呵。
他的喜欢,可能也只是没遇到更优秀更合适的人吧。
意识到他今日不告诉自己实情,是认为她无法真正理解到他的实力时,木青终于反应过来,那天聚餐时卓兮给她解围时说的那些话,有一些,是真心的。
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内心其实是瞧不起她的。瞧不起灵气稀薄的她。所以潜意识里,他也不认为跟她解释了避水珠对他可有可无,她能理解。
木青想到这,又觉得讽刺。昨日她的那些举动,可能在他看来,幼稚又可笑吧。他像是在陪一个傻子玩耍,时不时的逗弄一番。同样,她今日在看台上的所有担忧,在他眼里,可能都是毫无意义的。
待一切想通之后,木青平复了心情。怪不得他,是她自己不够优秀,达不到他的高度,理解不了他的强大而已。因为现在结果显示,他是对的,他赢了。
明日,是毕方。
她回忆了下那异兽的特征,突然想起什么,翻身下床去柜子里的包袱中翻了翻,拿出一件黑羽袍子,愣愣地看着。
这是下山前火风塞给她的,用颙的羽毛制成的长袍,说是能避火。而那毕方,最善喷火。
但他或许,也不屑要吧。
把那袍子扔桌上,她转身上床睡去了。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了一夜,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
五更的时候,木青照旧起来。稍作洗漱,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黑袍,还是把它收了起来,塞进了柜子里。
罢了,不要自讨没趣,惹人笑话吧。
开门,那人果然又候在门口了。木青淡淡看他一眼,说了句:“师弟以后不必等我了,若也要晨练,便自己先去好了。或者,你也根本没必要浪费精力。”
“什么……什么叫我也根本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卓兮声音沙哑的问,有些颤抖。
“我晨练是因为我学业不精,灵气稀薄,无奈为之的,你不一样,所以你没必要。”木青一句一字轻轻地说清楚。
卓兮眼里大惊,伸手想去抓她,又想起昨日被她震开,只能顿住,急切地解释:“那些话只是我情急之下胡乱说的啊!”
“是真话,不假。也是真心话。”
“不,不是的……”
“算了,争辩这个毫无意义。师弟,你今日还有试炼,早些准备了去吧。”木青不欲在他赛前再起争执,便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今日来观赛吗?”他愣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了。
她皱着眉犹豫了一下,便答他:“嗯,去的。”
他终于有些开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