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直接在后山住了下来,她睡在外间,夜夜听着他在里间的咳嗽声入睡,心下烦躁,便日日翻一本旧册子,鼓捣花枝拿来的那些药。
这小姑娘不知道这一年被卓兮吼了多少次,每次隔不久给他送药都被他轰走,心里早已害怕大于担心。那日木青要的药一送来,她便捞起火风一溜烟跑了,心想师姐终于回来治这个大魔王了,自己就不用来了,真好。
卓兮自从那日被木青嫌弃后,便日日沐浴更衣,被褥之类都重新翻晒,再也不见湿潮腐败之气。
他俩之间,极少说话,基本都是木青说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木青喂他药,也是喂什么吃什么,从不多问,多苦的药都是面无表情的咽下,很是听话,这点倒让木青满意的很。
不过几日,卓兮的脸色就不似之前那般苍白了,咳嗽也缓解了许多,这么看来,他这一年根本没服药,就这么硬扛着,想到这些木青就生气。
这日,见木青在盯着一颗硕大的紫色珍珠发呆,卓兮难得的夸了声,真漂亮啊,便见她白他一眼,一下砸碎了那珠子,开始磨粉。
卓兮惊呆,这珠子如此好的色泽,竟被她入药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砸碎,你生吞下去吗?”
砸,该砸,他对她讨好一笑,她哼地一下别过脸不看他。
看着她无比真实的在眼前,终于不再是幻想了,卓兮感到自己的魂慢慢回来了。一年时间,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灵力半废,缠绵病榻,毫无生气可言。师父没逐他出师门,但也不准他下山寻她。
失去了她,那一切还有何意义呢……卓兮苟延残喘着,自残着折磨着自己,仅靠着一点点幻想活着。
他近日时常看着她发呆,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他怕她还以为自己只是贪图她的身子!不是这样的!
能再见到她,已是幸运。他丝毫不敢破坏眼下的这种平静,所以每夜每夜,听她在外间均匀的呼吸声,他感到无比的满足,房间里萦绕着她独有的味道!
晏玄来的时候,卓兮的脸迅速恢复了惨白。
木青无比自然地跟他打招呼:“哟,来啦,正好你帮我瞧瞧,这是紫珍珠入药有效,还是白珍珠啊,怎么还有黑色的?”
晏玄眼前一黑,上前一步仔细瞧那桌上锦盒里还剩下的几颗,伸手就掐住木青的脸问:“你把我珍藏几十年的宝珠都给他入药了??那颗金色的呢??”
木青哎哟哎哟地喊着疼,卓兮闪现过来打掉他的手,把木青护在后面,沉了声说:“赔......赔你就好。”
晏玄眯起眼睛看他,又侧过头去看木青,木青赶紧从卓兮后面走出来说:“赔什么赔,你自愿给我的,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我给你是让你做点女子配饰戴着的!瞧瞧你浑身的土气!头上一根钗子都没,像什么样子?”
卓兮在后面听了,身形晃了晃。
木青一把捂住晏玄的嘴,说了句:“啰嗦!我不喜欢戴!”她偷偷瞧了眼卓兮,却见他已侧过身去,看不见神情了。
“那金珠子还在我包里收着呢,待会就还你!其他都归我了,你若心疼,便都拿走!”木青一副无赖样子。
晏玄拿她无奈,心下气的很,瞥了一眼卓兮,见他侧身站那,脸上一副悲伤的表情。
哼,你气我,我便只能气气你这犟驴师弟了。想到这,晏玄一把搂过木青的腰,俯身凑近她的脸说:“青儿喜欢,便是这些珠子的福气,我有什么好心疼的,那金珠也砸了吧,反正一百年又能产一颗。”
木青愣了愣,立即说道:“不砸了不砸了。我就砸了一颗紫色的.......”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砸。
“那颗啊,那还好,它六十年产一颗。用它来平心悸,甚好呢。”晏玄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竟用这紫珠入药助他入眠,真是舍得啊!
木青悄悄咽了下口水:“那......那你给点小珠子我就行,那些我不要了。”
看着他俩亲密无比的对话,又见那晏玄把木青搂的那般紧,卓兮胸中之气又郁结起来了,憋了半天,匆匆走出屋外,剧烈咳嗽起来。
晏玄瞧见木青满脸着急探头往外看的表情,这才满意的松手。
她立即拿了件披风出门,就听她说:“外面有风,你若想晒晒太阳,还是披一件袍子好一点。”
晏玄靠着门,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待木青给卓兮系好披风,他邪笑地朝她勾勾手,她便撇下卓兮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