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过后,两人相拥躺着。
“有个事......我觉得有些奇怪。”木青想了想,还是出声道。
“何事?”夜胧把玩着她的小臂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乌夷王长的跟卓兮有三分相像。”木青回头认真严肃地看着夜胧说。
夜胧一愣,他今日一直关注木青脸上的表情,见她盯着乌夷王发呆,只顾着生气,倒是没有注意这乌夷王的长相细节。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没觉得。”夜胧冷冷回她,又补了一句:“木青倒是观察得仔细的。”
“哎?下次你仔细看看。我一下便看呆了,他跟卓兮以前的模样更像!卓兮跟我回嵊山之后,师父日日给他调理身子,还泡荧池强身健骨,所以身子一下子长开了,倒跟之前不太像了。可那乌夷王,竟有些像之前的卓兮!
“所以你便一直盯着他看?”夜胧眯着眼问她。
木青全然没有发现不对,直接回他:“对啊!”
“那你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那小子吗?”
哎呀,怎么被绕到这里面去了!
木青心虚地看他一眼,笑笑道:“也......也没有吧,就想了那么一小会儿。”
夜胧对着她胳膊就咬上去,说是咬,其实是啃噬一般,惹得木青咯咯笑出声,求饶道:“痒!没想,一会儿也没想!”
夜胧哼了一声,暂时放过了她。
木青安静下来,看着床帏发呆。夜胧低头看她一眼,见她脸上看似平和,眼底却有些迷茫。
“在想什么?”
木青不作声,拉过被子把脸埋进去,闷闷说了句:“累了,睡吧。”
看她不欲回答,夜胧也不追问了,心底叹口气,环着她往怀里紧了紧。
三日后,木青的耐心达到极限之时,乌夷王终于派人来传话,说是传他二人进宫。
以外邦皇商的身份。
夜胧略一思索,便换上了稍华贵的男式白袍,走线金丝编织,颇为讲究。他也给木青选了男款类似的白色袍子,两人穿着看似低调却又暗中透着奢华,挺符合皇商的气质。
木青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衣襟,夜胧瞥她一眼,问道:“那玉佩呢?”
那日回来便发现,明明已经还给那小子的玉佩,竟又被她带回来了,那日还直接从怀里掏出给乌夷王看,她倒是坦坦荡荡地!
想到这些,还未等她答话,夜胧就自顾伸手探入她怀里。果然在这。他“哼”了一声,蹲下身来竟然将它系在她腰带上了。
“怪丑的,木青还当个宝。”夜胧仔细看了眼那个雕工,实在是粗糙。纹的东西倒是不错,竹子。不得不说,那小子挺有眼光。
木青愣神地低头看着他,懦懦说了句:“他....他可能不想我戴着了吧,上次不是还想抢走的吗?”
夜胧此时站起身来,侧过身子有些不爽地说:“他若看你又戴上了这丑东西,脸怕是要笑烂。”
哎?会吗?
夜胧看她一眼,今日给她着了男装,钗子是不好戴了。念在上次那小子把发钗给她戴头上,这次就也让他高兴一回吧。本来今日还想刺激他一番的,但她几日未见他了,心中定是不舍,不会轻易配合自己。
哼,臭小子,今日若还对她张狂,这次说什么也要拉着她弃他而去!
马车悠悠穿过皇城前的一段官路,这次,竟无需下车,二人直接乘车驶入了宫墙之内。
木青悄悄从车内垂下的帘子往外看着,车行驶地轻快,只隐约看到红色的宫墙矗立着,她看了一眼夜胧,他朝她微笑安抚,示意静心稍候。
看他如此淡定,木青轻轻呼出一口气,想起了别的事。
卓兮,他......会生气吗?
他费了那么大的劲为了让自己远离这乌夷国的宫墙,可现在,自己却这般冠冕堂皇地进来了。
他或许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木青垂下头,掩着眼底的失意跟伤痕。
卓兮说的一切伤人的话都无所谓了。若他心底真有一丝想当国相的念头,那便够了,自己助他当上......再离开。
木青恨乌夷王,恨他设的这个局,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捏人心,恨他让自己跟卓兮渐行渐远.......
可是,那日见到乌夷王真容之后,木青心里突然生出怪异的感觉。
有一个疯狂地猜想席卷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