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夷王说了半句,后面半句又不说了,戏笑着看着木青。
木青心中对他的不耐又升起,急欲转换话题,瞥见那旁边桌台上有花草字画在,便道:“这是太傅画的吗?”
木青走近两步,见上面画的竟是祝余。嵊山之上遍地开放的祝余,画上有的已开出青色花朵,正随风摇曳着,甚是逼真。
角落里,还有一只似猪非猪的小兽在打滚。
木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火风吗?画的真像哎。
纸上有行字:当时只道是寻常......
还未写完。
木青愣了愣。众人看她的神情变幻,又见她突然提笔就着那行字继续写了下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回首难觅旧时光。
写完,她也失意地笑了笑。有些事,还真是回不去了吧。她将笔收起,对卓兮轻轻说道:“木青不才,太傅画的似是这个意境,便自作主张添上了感悟,望莫怪罪。”
一阵寒风起,当空的暖阳突然被一片云遮住了光,气温瞬时低了下来。
卓兮身形晃了晃,慢步上前看完那行字,心似被击中般,脸色变得苍白,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了一声。
木青还未来得及反应,西禾就一步跨过来扶住卓兮说:“太傅有旧疾,受不得寒凉,莫不是刚才那风太大了。王上,西禾先扶他进屋休息可以吗?”
乌夷王挥手默许,木青便眼睁睁地看着西禾亲密地扶着卓兮的手臂进屋去了。
待他们彻底入室之后,木青暴怒地闪现到乌夷王面前,也不管这是在哪了,压低着声音逼近他说:“他这毒,你到底解不解!”
乌夷王看她竟又控制不住灵气了,也有些生气凑近她耳边道:“你自己写个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了,怪本王作甚!他这几日一直好好的服着缓蚀剂,并无大碍!”
两人都有些负气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离得近了,乌夷王能清晰地看到木青垂下的头后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的后颈。
他愣神盯着看了一会,夜胧便出手将木青拉回了。
乌夷王轻哼了一声,好戏还没开始呢。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夜胧,不知又想到了些什么,转头跨步向卓兮屋内走去。
“太傅,可需传太医?”乌夷王敷衍地声音传来,木青听罢,立即跟上前往屋内去。因手还被夜胧牵着,索性两人便一同步入屋内。
卓兮平复了一下心绪,起身朝乌夷王作揖道:“只是风疾发作,不碍事的。羸弱不堪地身子,倒让诸位看笑话了。”
木青闻言立即松开夜胧的手,快速几步走到卓兮身边,从腰侧掏出个小瓶,倒出个丸子递他嘴边。
卓兮看她一眼,一句话未说,便张嘴将那丸子吞入口中。
两人动作极为自然,木青喂他吃完才反应过来气氛有些诡异,只能稍稍退后一步讪笑道:“这,这丸子治风疾极好,太傅吃了有利无弊。”
灰尧远在东海,羽蝶还未有回复,这是木青自己根据卓兮症状调理出的益补方子,聊胜于无吧。
刚才喂他之时并未想太多,之前每次喂他吃药都是如此的,他从来不问吃的是什么,自己也从来不解释,但眼下这么多人看着,木青才觉得有些不妥。
“谢木青好意。”卓兮语气淡淡地回她,心里却回暖了些。
姐姐,你还是有些在意我的对吧?
“木青这药,恐怕也没什么用吧?”乌夷王见他俩这般亲密姿态,心中不爽,适时地出来讥讽道。
“那自然是比不上乌夷王的药那般见效,可想来乌夷王的灵药定是珍贵异常,舍不得拿出来给太傅服用吧!”木青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乌夷王。
又怼上了。
“本王倒也不是如此吝啬之人,只不过嘛,太傅这病,郁结在心,需静养,生不得气的。木青刚才那字,怕是把太傅苦心作的画给毁了,他才一时激愤的。”乌夷王难得言辞犀利地回怼了木青一回。
看着她那小脸由红转白,乌夷王心里畅快极了,最近每回被这小家伙用话堵着,今日难得地击到她痛处了。
木青沉默片刻,转回身子,垂头对着卓兮低声道:“我知道了。太傅,对不起,是木青卖弄了。”
她在跟他道歉。
可这生疏有礼的样子,让卓兮心里酸楚彻底弥漫开来,他冷冷看她一眼道:“无聊之作而已,待会扔了就好,无所谓的,木青不必放在心上。”
木青听了,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他要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