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是少年的他。
他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自己,眼里是悲悯,是愤怒,是惋惜,是恨意。
她听到那彘冷笑道:“又一个来送死的吗?她的心,吃了可有用的很,你嘛,勉强将就也可入口。”
胸口的利爪又陷入肌肤几分,血汩汩地冒出来,眼看就真的要撕裂自己的胸膛了,木青听到自己说:“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彘还没回话,他反而暴怒冲过来道:“你个傻子,跟要吃自己的心的兽讨价还价有何意义!给我清醒些!”
小小的他,御起周身黑色的灵气袭过来,直接震开了那彘,强大的灵气波,将那彘甩飞到了一处角落。
胸口一轻,她终于得以喘息。
他赶过来扶起自己,脸上有些惊喜道:“还能活下去,对吧?”
他的眸子亮亮的,眼底异常清明。
她正要回他,脸上却闪过惊慌。因为他身后,那彘竟又飞扑过来了。
来不及多想,她反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又御起自己仅剩的白色灵气向他身后射去。
彻底晕死过去之前,她听到他的怒吼:“不准死!不准你死!啊!”
那少年,一次次的御出黑色灵力,一下又一下地击在那彘的尸体之上,似是入魔了一般。
回忆如丝线般缠绕在了一起,终于拼凑出了整幅画面,木青在那夜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想起了六岁那年下山经历地一切。
那年要吃掉自己的彘,并不完全死在自己的掌下。而那出手相救的少年,安澜,也就是现在的乌夷王。
认出他是因为,那时的他完全就是少年卓兮的模样。可他比卓兮年长许多,所以那不可能是卓兮,那是安澜。
举手投足间的霸道都与现在相差不大的乌夷王。
他当时是真以为自己死了吧,毕竟他立在身前哭了许久才离去呢。
那家伙居然也会哭。
师父赶来之时,她仅有意识弥留了。但是师父没放弃她,带回嵊山用了毕生大半灵气强给她续了命,然后封了她的心神和那段记忆。她幸运地活了下来。
原来之前,她能直接与异兽对话。也就是说现在,她只能大概猜到异兽的想法,但是异兽们却能实实在在地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哎?是这样吗?怪不得......
额,从另一个方面看来,自己可能还是乌夷王幼年的一个阴影?他后来对于所有异兽的反感,也有可能是此事刺激太大所致?
那他现在到底,认出自己没呢?
木青将寝被又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两只眼睛。月色明亮,屋子里不黑,真好。
夜深了,好安静啊。
所以算起来,安澜是卓兮的,哥哥?
哎,关系有些复杂,木青心里有些乱,索性将寝被蒙到了头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梦里,她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好安心。他的手在身上轻轻游走着,虽然有些痒,但热热的很舒服。
卓兮手盖在她腹部,偷偷叹了口气。这家伙睡得好香,嘴角还含着笑......看来今天挺满意那人的吧!哼。
不过,笑总比哭好,最近她总是偷偷因为那人哭,哭的眼都快瞎了!现在他俩心结算是解开了吧?
怎么解的!烦。
手不自觉地滑上去,好软。卓兮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并不反感的样子,他忍不住头凑上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她轻颤了下,闭着眼呢喃道:“卓兮,别闹~”
“你睡你的。”
晨醒的时候,木青睁眼见自己的小衣,睡袍,纨裤都被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之时,愣了许久。寝被下这具身体被剥的干干净净。
哎,他是怎么做到的?
木青红着脸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换了服饰起身洗漱。天大亮了,夭夭应该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一阵香味,果然。
“起来了吗?先来吃早食吧。”夭夭已经将热腾腾的红枣粥盛放在碗里,招呼木青去吃了。
“额,夭夭......怎么天天这么早?”木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来。
现在才五更出头,自己早起是多年早修养成的习惯,可是夭夭却比自己还起的早,还已经做好了早餐,真是常人所不及。
“我自小习惯啦,王也五更起床晨练,在他起身之前,我肯定要准备好早食啊。没想到木青跟王的晨修时间一样,所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