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阳推门出去便见祁风侧身立在不远处。他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阖上晏玄的房门,打开斜对面自己的房门,无声地招呼祁风进屋。
“师哥问出什么了吗?”
奚阳听到祁风问询,转头来看他。
见他眼里很是平静,没有什么波澜,奚阳越过他坐到桌前,看了一眼茶盏。
祁风走近,给他满上茶,并不催他话。
奚阳喝完一杯后,举着杯子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狐狸不知怎么了,嘴紧的很,什么都不说。”
祁风闻言皱起眉头,看着他,有些犹豫地说道:“它这是,为了保护你......还是保护青儿?”
奚阳抬眼看向他。
“师弟想说什么?”
祁风眼神黯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嗤笑一声道:“自作聪明,谁要它护!”
“哦?”奚阳眉眼挑起一个笑问道:“包括我吗?”
“师哥这是不信任我吗?”祁风垂下眼,淡淡地反问道:“信那只狐狸的能力,不信我?”
“信你?师弟那年,藏起所有灵气,宁受贯穿伤而不反击,是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后存了还债的必死之心了吧?要不是坤鹏......”
“不是。”见他语气越说越激动,祁风直接出声打断他。
奚阳的气息已经有些震荡了,他的怒气在知道卓兮的真实身份后就一直被压在心底了,此刻终于全部爆发出来。联想起那些前后因果,他得出了一个自己的推论。
以祁风的能力,他不可能被偷袭而毫无反击之力。奚阳想到这些,脾气彻底收不住,直接扯开他衣襟,手捏在他当年受伤的腰腹前后,咬着牙问道:“不是什么?不是想抛下青儿和我......们吗?”
祁风退了一步,脸涨得通红,握住腰带紧张地解释道:“哎!师哥......当年我确实只是大意而已,没那么复杂,那些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我......”
“他是你儿子吗!”奚阳吼出来的时候,祁风也彻底愣住了。
他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奚阳看着他失神无助地样子,突然有些心疼。手上卸了些力,轻轻抚了抚他腰腹的伤口道:“当年你就猜到是那人了,对吗?所以你不想追究什么,也不想我追究下去。你以为,那人泄愤了就可以了,是吗?”
祁风头垂下来,看着奚阳的手,沉默地发起了呆。
另一间房内。
夜胧跟夭夭立在厅内,无奈地看着紧贴着房门一大一小的两颗脑袋。
“你听到什么了吗?”木青疑惑地问道。
“没有。明明这些房间隔音都不怎么样,以前我们住的客舍,隔了几间的声响,仔细听都能听出什么.......”卓兮有些不死心,试图用内力再窥听一番。
“是吗?那......”
“青儿。”夜胧开口打断她,他想起之前在屺城之时,的确,隔着房间也能听到他俩在屋内的动静,心下很是不舒服。
木青回头见他脸色暗得难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立马推了一下卓兮示意他闭嘴。
她这个动作让夜胧心火更旺盛了,他慢慢踱步过来,向她伸出手。
卓兮耳朵还贴着房门,完全没在意夜胧的举动,等他反应过来想跟木青说话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坐到后面的桌边开始悠闲地饮茶吃点心了。
“哎?我在这辛辛苦苦地偷听,你们还吃上了?”卓兮一脸不满地大步过来指责道。
夭夭笑了一下,将木青身边的位置让给他,顺便给他倒了杯茶水去去心火。
“用词不当,偷听怎可说是辛辛苦苦,只可能是鬼鬼祟祟而已。”夜胧瞥他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毫不留情地说道。
“哦?那这般鬼鬼祟祟之事,夜大公子从没做过吗?”卓兮欠揍地看他一眼,嘴角浮起讥笑。
没偷听,那夜为何喝一宿的苦酒?
眼见夜胧的脸黑的发红了,木青急得瞪了一眼卓兮,见他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冷声道:“你们好像有很多话说,那我跟夭夭先回房吧,让你们单独说会儿。”
卓兮立即垮了脸服软道:“没话了,不说了不说了。”他撒娇地偷偷握住木青的一只手,不想让她离开。
开玩笑。刚才说过头了,她们一走,保不齐旁边这黑脸的家伙揍人呢!
夭夭在旁边将一切都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