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娅剩下那半条命,在听到乌夷王的反问之时,似乎也废了。
木青闻言忍不住白了一眼他的后脑勺道:“当然不行。”
“为何不行?”
“夭夭说不行。”
“她.......”
“她说哈娅罪不至死。今夜是猎兽,不是让众多姑墨之兵见证乌夷王的残暴的。她说你是英雄,不是暴君。”木青淡淡复述着夭夭的话,说着说着,忍不住带着笑意添了一句:“夭夭真好,我好喜欢她。”
乌夷王本来被她前半段复述的夭夭的话而触动了心神,陡然听到后半句,立即冷着脸转身看向她道:“你能不能,离她远一些......不要带她走?”
木青毫不畏惧地瞪了他一眼,更是出手嫌弃地拨开他身子,一边抬剑瞄准后面已经准备好攻击哈娅的马腹,一边不耐烦地回道:“她愿不愿意跟我走,那是她的自由,你左右不了!况且......”
见那马腹已经近在咫尺,快要撕咬上哈娅的身子了,木青刚想跃步上前,乌夷王背着身抬手便御起强大暗色灵气,直接将那马腹震得往后翻去。
木青乍舌愣了一下,这家伙,可真厉害。
“况且什么,你说下去。”乌夷王头都没回,定定低头看向有些发愣的木青,沉声问道。
木青瞥了一眼缩在地上的哈娅,见她只是骇到了,并无大碍,稍稍松了口气。
她抬头见乌夷王还盯着自己看,似等那半句答复,无奈地笑了笑。
“况且,她从没在你这,得到过对等的爱。”
“对等的爱?”
木青看向远处重新站立起来的马腹。那兽刚才被乌夷王一招就震翻在地,挣扎了数次才勉强站起来,此刻似乎不敢轻易再上前来袭击了。但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到乌夷王脸上,继续做出解释。
“安澜似乎默认,夭夭可以为你牺牲一切。有好几次,你身边稍有异动,她总是习惯性似的侧身挡在你身前。我以前只当是她傻,爱你深切,今日才明白,这是她骨子里将门之女的血液使然吧!想来,她父亲当年也是这般血性十足,才会义无反顾踏入那凶多吉少的棋局之中!在他们眼中,有国才有家!所以这才是她一直隐忍退让的原因吧,她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乌夷。”
乌夷王眼神飘向山坡处,夜色暗下来,起风了。那小小人儿的衣角飘起。
“安澜想带夭夭回去做什么呢?封妃吗?然后困在你身边做一只金丝雀?那样的金丝雀,明明你已经有很多了啊!”
木青说完这些,叹了口气。她本来不欲介入他们的情感之事的,但看他今日这般反常的行为,显然,有些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判断能力了。
索性,替夭夭说了吧。这些话,恐怕夭夭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
但是说完这些,木青又有些后悔,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万一夭夭愿意呢!哎!自己多嘴了是不!她一时急起来,见乌夷王似乎已经沉浸在伤感的氛围里了,有些慌张地补充道:“哎,我也只是随口乱说说的哈,夭夭会做什么决定,我也不知道啊……”
“她不愿跟本王回宫,她拒绝被封妃。”
“哦。”
果然。
木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乌夷王的脸,见他正满脸疑惑地看向自己,一时有些奇怪,正欲发问,便听他说:“他二人为何会心甘情愿守着你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向她请教吗?木青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尴尬又难以置信地退了半步。
这种时候!他竟然在问这些!他是傻子吗!那马腹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盯着呢!地上还有个吓得发抖的哈娅呢!虽说这结界自带一些隔音效果,可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这种时候,他竟然闲聊似的问出这种问题。
怪自己,刚才说太多了,勾起了这家伙强烈的求知欲望。
“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行吗?”木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乌夷王闻言皱了皱眉,终于转回头去,扫了一眼地上哭得满脸泪痕的哈娅,冷冷出声道:“睁大眼睛,给本王看清楚了,这畜牲何其卑劣!哈娅同母异父的姐姐已经与它们为伍了,可到现在还没现身......本王猜,跟你母亲一样,她心里对你也是没有半分认可的。在她们眼里,你死不足惜。”
哈娅心上的窟窿又大了些。她终于用污手抹干泪痕道:“哈娅的确死不足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