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接触过何为“教养和礼貌”的小孩。
所以他不愿意来这,他的童年回忆寄存所大多是噩梦。
可是昨晚迷迷糊糊做的这个梦,那个小男孩的眼睛……
院长年岁已高,现在的记忆不比以前了,但余迢一来,院长还是能念出名字——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走出这家孤儿院还常来探望的孩子。
初中和高中会抽时间过来,院长对余迢很好,余迢就是这样的,给他一点甜,他就会把你当做很重要的人。
“你这个孩子,好久没来了,差点以为要把我忘了,”喜极而泣,院长布满皱纹的手握着余迢的手,触感变得粗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怎么瘦了这么多啊……以前就瘦,现在更没人样了!”
“没有,我这几天还胖了的。”余迢反拍拍他的手背示意安抚,“我来是想问您件事。”
“诶,好,好,院长记得一定告诉你。”
“您记不记得有个小男孩,只来了一个多月,就被他的养父母接走了……大概是三四岁?”余迢不太确定的语气,“您知道他叫什么吗?”
“款冬啊。”
没料到院长脱口而出,余迢的心像被突如其来的小石子砸了下。
“我记得他,一点也不像三四岁的孩子,感觉懂的可多了,特会犟嘴。”
“刚来的时候一直说自己头痛,我以为又是一个患有先天性疾病被抛弃的,结果一查,健康的很啊,”院长说,“后来养父母来了,选他做孩子,想把他接走,他死活不要,说让他们选你,哭着闹着要见你,那天你发烧呢。”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过了两三年,这孩子大半夜突然到福利院门口,保安以为是什么野狗,还被吓了一跳!”
“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我问他来这干什么,他不说话啊,急死我了,我把他带到屋子里,他说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来这了。”
“我又问他是不是过得不好啊,养父母对你好吗?他说,挺好的,但很快就要不好了。”院长喝了口水,“然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爸妈一点也不好,我不让给他了’。”
“我问他还给谁?他沉默了一会,说不记得了,你就说怪不怪吧!”
种种巧合,都不得不让余迢与路款冬的经历联系到一起,世界上哪里还会有这么巧的事。
三四岁……又过了两三年,那时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