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当柔软的风声再次响起,容晓羽这才点了点头。
“确实该如此。”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总不能再羊送虎口。
温暖的阳光下,一袭青衫的身影缓缓升空,就如同曾经的烈阳一般,她也站在了无穷高处。
那里不管仙凡,皆是不可知,亦不可触摸,好似存在,又仿若不存在。
与烈阳不同的是,烈阳在这里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纯白。
而容晓羽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周围只有无尽的漆黑。
仔细看,却能发现,那不是漆黑,而是虚无。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一袭青衫的身影站在那里,俯视着整个天地。
似乎是觉得太安静了,容晓羽抬起手,秀气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心口。
一缕火焰从她的心口流淌到了指尖,火焰在这一片虚无中化为七彩。
容晓羽早已没了亲人,师尊也在一个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世界。
这七彩的火焰,是吞服下七情花之后,所保留下来的唯一颜色。
“云朗。”
她念出了一个名字,于是火焰在虚无中摇摆,慢慢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忘。”
“也确实该忘了。”
话语声落下,虚无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如果仔细听,能够听到火焰滋滋燃烧的声音。
声音很轻,很微弱。
这虚无空间中的火焰或许会就这样燃烧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又或是许多许多个元会。
如果小心保护,燃烧一个轮回纪,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世间,众生终于全都醒了过来。
就像烈阳说的那样,在醒来后,发现梦只是梦,他们终究还是会去寻找那根自己的线。
然后一圈又一圈的将自己捆住。
与其被仙界的线捆住,让此界再次落入仙界之手,那还不如由容晓羽来捆。
数不清的无形丝线从无穷高处垂落。
从梦境中醒来的生灵一下子不再迷茫,然后开始如同往常一般生活。
山野动物们维持着自己的生态链。
妖兽感觉到了天地间似乎发生了变化。
在记忆里,仙战又刚发生不久,世间好像回到了远古的蛮荒,变得很危险。
于是大部分妖兽都选择隐蔽了起来。
凡人们依然在悲痛亲人的离去。
仙战虽然结束的很快,但渔夫的阵法在启动的那一刹那,还是死了太多的生灵。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没有了仙界,这里的一切似乎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许许多多的渡劫修士死了,但对世间生灵而言,只要修士还存在,那他们依然是蝼蚁。
而修士依然高高在上。
除非天意觉得这样的世界不对,想要改变。
如此,烈阳界才会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等等,天云。”
虚无的空间中,容晓羽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她想要将自身的力量降临人世间,可刚一起身,容晓羽却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动不了。
这片天地的权柄如同巨浪一般朝着她汹涌而来,想要继承天地的权柄,成为真正的天道,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并不能做出任何的行动。
“最让你愧疚的人吗?”
仿若永恒的虚无中,容晓羽轻声低语着这句话。
她想起了烈阳之前说的,虽有七情六欲,可从诞生至今,祂只偏爱过两个人。
一个是天云,因为意气相投。
另一个是容晓羽,因为愧疚。
……
……
周国。
云府。
神卦拨弄着罗盘,灵光在其指尖交叉而过。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以往推算的时候,飞升概率一直都是九成八。
就算被一帮子渡劫修士威胁,那飞升概率也没有掉出过五成。
然而此刻卦象显示,他此生已经飞升无望。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最离谱的是,明明飞升无望,可卦象中显示,此刻如果去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