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没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大老远的闻见了从院子里飘来的饭菜香味。
当开了门,看清桌上菜的时候,他就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等到吃完饭才来呢。
他自己做那饭也不是一定非要吃不可的。
以前的时候,褚青川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的饭有什么不好吃。
自从尝过池溪的手艺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以前过得那叫什么苦日子,吃饭顶多算是填饱肚子。
“青川叔,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也该消化的差不多了。”
祈以安把手里的碗筷摆到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热情的招呼着褚青川坐下。
“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坐下边吃边说,赶紧尝尝阿溪的新菜。 ”
池溪也跟着劝道,“青川叔就给个面子尝尝怎么样,正好做的太多了,帮着我们一起分担些。”
听到做得多,褚青川也就不再推辞了,也不着急说事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
事已至此,早说一会儿,晚说一会儿,也无关紧要了。
什么事跟吃饭一比,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褚青川心安理得的拿起碗筷,跟着池溪和祈以安一起再吃了一顿。
吃完饭,他偷偷揉着自己吃撑的肚子,缓慢开口道,“小安,你大伯家又出事了。”
祈以安和池溪当然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着急追问,而是表现得稀疏平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还是池溪给面子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为了迷惑褚青川,她还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惊小怪道,“难道是祈云杰他们三个的尸骨找到了啊?”
褚青川一噎,心想,事情虽然有些严重,倒也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那倒没有,是孙菊香出事了。”
祈以安因为做贼心虚并没有抬头,而是垂眸一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小口小口的轻啜一口消食茶。
池溪在听见出事的是孙菊香的时候,则是表现的一脸厌弃,甚至话语中都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她出事不是很正常嘛,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她以前干过这么多的缺德事,遭报应也很正常。”
褚青川也理解池溪的态度,其实他在得知孙菊香又出事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活该。
应该说,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孙菊香出什么事了,还是郝平安那家伙听到了动静,骑在了树上围观了全过程,事后幸灾乐祸的跑过来给他说他才知道的。
褚青川说的是又出事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可以说,上阳村最近两三个月发生的诡异事,加在一起,比往年十年之内发生的都多。
特别是最近一个月,一件比一件离奇,而且巧合到让人都忍不住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遭报应了的程度。
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祈云杰家里。
先是一家四口都遭遇了‘鬼剃头’,然后是祈云杰父子三人莫名失踪。
紧接着就是今天一大早的,孙菊香发现自己家那七八亩地的麦子,刚脱完粒还没来得及装仓,居然一夜之间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
孙菊香的父母一大早的,就慌里慌张的去找来上阳村村长祈德忠。
村长祈德忠带着大儿子祈国富过来查看一番,发现院子大门和房门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院子里的地上除了孙菊香一家找寻麦子时的慌乱足迹,任何拖拽的痕迹都没有。
七八亩地,还是肥沃的良田长出来麦子,加在一起,也差不多一千来斤。
这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麦子就堆放在孙菊香父母所居住的房间窗户旁边,一墙之隔。
加上晚上睡觉天热还开着窗,跟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们二老再三确定,他们昨天夜里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村长见粮食都丢了,却一直是孙菊香的父母出面,便想找孙菊香出来问问,看她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结果孙菊香出来之后,村长和祈国富、以及围在大门看热闹的村民都吓了一大跳。
发现孙菊香头上裹着纱带,满头的纱带都被浓稠的血迹给浸透,血淋淋的。
整个人还有些精神恍惚,被孙母扶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