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院侧的月亮门前。
这下,少年更不急着走了,毫无犹豫地驻足回身,望向了老魈那处战场。
就这么片刻功夫,院落中央已经多出了十几个大坑,坑里坑外到处都是碎裂的石块。
老魈手里的鼎锤已经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也严重变形,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它拄着仅剩的鼎锤,胸膛剧烈起伏,正大口喘着粗气。
齐敬之目光敏锐,就见老魈的头颈、肩膀和脊背上,赫然有着十七八个碧绿色的小巧巴掌印,掌印边缘处还兀自散发着不详的青黑之气。
最严重的伤势在老魈的独腿关节处,那里被扯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汩汩而流,极是触目惊心。
伥鬼一方,两个童子倒是全须全尾,个头却都缩水了小半,身高已经不足两尺,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踪影,除了通体碧色,就像是两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孩儿。
猛虎被两个童子护在身后,仰面朝天地躺在碎石堆里。
它的右前爪血肉模糊,已经扭曲成了怪异的形状,兀自微微起伏的胸口塌下去一大块,一根断骨斜刺而出,瞧着就十分凄惨。
从表象上来看,猛虎的伤势最重,若非那张虎皮太过邪性,只怕早就死了。
至于两个童子,固然是实力大损,但应当还有再战之力。
老魈的伤势看似不如猛虎严重,却伤了最为重要的独腿,行动定然受到影响,恐怕自保有余,主动出击就有些勉强。
这一番激斗,双方竟都没有占到便宜!
凝神观望片刻,齐敬之已经看清了眼前形势,禁不住心头一动。
在他看来,自己的实力固然最弱,却几乎没有受伤,损耗也少,一旦抓住机会,未必不能左右最终的胜负。
可话又说回来,困兽之斗最为凶险,贸然上前插手,稍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场中默默对峙的双方显然也注意到了独自站在远处观望的少年。
一个光溜溜的碧色童子朝齐敬之冷笑道:“可曾听说过伥鬼指人?你刚才被我亲手指定,已经上了禅师的食谱,即便逃得了一时,也会被咱们夜夜入梦追索!”
“若是不想死,就一起围杀了这头老魈,咱们心情好了,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哦?我这是被你们赖上了?”
听到伥鬼童子的威胁,齐敬之怒极反笑,心中更是思绪纷呈:“若是这厮所言非虚,日后伥鬼们打上门来,难免会惊扰阿爷!与其千日防贼、时时忧心,倒不如趁着有老魈做帮手,现在就放手一搏、做个了断!”
念及于此,少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刀尖向那童子一指,寒声道:“本就要将尔等一一诛尽,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可见你我心有灵犀,竟是想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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