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缉事番役是在麟州挂的名,与辽州和丁侯皆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谁说跟你没关系?」
丁承渊脸上笑意倏地消隐无踪,摇头道:「如今大齐镇魔院在这九真郡城里只剩下了你一人,你不在此做个见证,日后对景之时,我们几个怎么说得清楚?」
他此言一出,非但是齐敬之颇觉诧异,便是其余诸人也是大吃一惊。
「怎会如此?」
郡守韩嵩德登时又有些坐不住了,满脸震惊地问道:「不是说已经传信冀都尉火速回城了么?郡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如今冀都尉没回来,原本坐镇城中的那些人也不在了?」
丁承渊的神情早已化作阴沉,朝郡军都统臧海梁轻轻点了点头。
臧海梁同样阴着脸,沉声说道:「傍晚的时候,东门外十里处发生了一场厮杀,声势极为猛恶,等我派驻东门的一队甲士赶到,冀都尉已经横尸当场,连同跟随他赶回来的缉事郎中、番役,以及出城接应他的功曹从事诸人,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听闻此言,郡守韩嵩德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脸上既惊且怒:「什么人这般丧心病狂,胆敢对一郡镇魔都尉下此毒手?」
「不止是镇魔都尉……其实昨夜天狗撞碎郡城东门之后,郡城隍就始终没有动静!」
谁知丁承渊摇了摇头,再次语出惊人:「本侯为了避嫌,在家中枯坐一夜,今天上午借故唤来留守的功曹从事询问城中情形,这才终于断定阴司出了事,特地去了一趟冥土神府,发现府门紧闭,隔门呼唤半晌,却不见半个阴神答应!」
「没了阴司渠道,只怕咱们的告急文书要么就出不了九真郡,要么就成了援兵的催命符。那茫茫旷野之中,不知有多少心怀叵测之辈在磨牙吮血!」
「此时再一细想,近日来郡里各处此起彼伏的邪祟作乱,怕也绝非偶然。若是本侯所料不差,镇魔都尉官署那些出外差的人一个都回不来,也休想把消息传出九真郡!」
听到这里,郡守韩嵩德惊怒之余,颇有些欲言又止。
他看着安丰侯犹豫半晌,终究没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见状,丁承渊就是冷冷一笑:「本侯知道韩郡守想说什么,为今之计要么就撑到周边诸郡和州城那边发现不对、大举来援,要么就得派精锐铁骑抑或高手突围而出。」
「嘿嘿,如今城里风声鹤唳,大军不可轻动,至于高手么……城中修为最高者便是本侯,只可惜我与冀都尉相比,亦不过略胜一筹,敢出城就是个死!」
丁承渊顿了顿,忽地再次看向齐敬之:「齐缉事,现在还觉得事不关己吗?我等若不合力渡过眼下危局,不知你这个名扬郡城的镇魔院缉事番役还能活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