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看上去精气神与先前并无二致。
待得发现自身被困,他才脸色骤变,连忙将身躯一挣,只不过理所当然地没能破开金枣的束缚。
又勉力试了两次,丁承渊终于死心,神情反而平静了下来,隔着近乎透明的枣皮举目环顾,旋即就死死盯住了郑仙。
他与琅琊君那双犹如藏着碧海青渊的眸子一对,坚持了几息时间就果断挪开了目光,又落向了对方手里的白羽扇,继而是地上那尊一看就非凡品的金鼎。
「白鸾尾?金灶神釜?」
似乎是终于确定了什么,安丰侯丁承渊脸色再变,凝声开口道「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鹿饮寒涧下,鱼归清海滨。可是琅琊君当面?」
「哦?你听说过我?」
郑仙闻言笑问了一句,虽然是问话,语气却颇为肯定。
丁承渊立刻点头,神情竟明显松弛了下来,戒备之意随之大减「仙台仙山见神踪,仙炉仙居映碧空。又闻海上传鹤戾,却是蓬莱千岁翁!」
这位安丰侯似乎极为清楚琅琊君的喜好,竟然张口就吟诵了一首马屁诗,甚至还特意带上了鹤唳之语。
他略作停顿,仔细观察了一番琅琊君的神情变化,这才继续道「承渊身为丁氏子弟,自幼时起就听说过君上诸般事迹,更听闻当年伯祖父灵虚公与君上乃是刎颈之交,心中仰慕已久,只可惜始终缘悭一面。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说罢,这位安丰侯明显想执晚辈礼,奈何身躯为金枣所缚,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见状,琅琊君当即一挥白鸾尾,枣皮飞速融化,将丁承渊放了出来。
郑仙看着这位丁令威的后辈族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郑某师尊还在时,天台山由神鳌背负,浮游海内、不纪经年,自然被归入了蓬莱诸仙岛之列。」
「如今我为碧海仙宗之主,已然放鳌归去,将天台山停驻于琅琊之滨。自今而后,这蓬莱千岁翁之称却是不必再提!」
安丰侯闻言就是一愣,眼底有阴霾一闪而逝。
他连忙落在地上,低眉垂目
、恭敬行礼,语气之中更是颇多喜悦「琅琊与九真不过一州之隔,如此一来承渊便可时常前往天台山聆听君上教诲,这心里当真欢喜得紧!」
郑仙闻言呵呵一笑「是该教诲教诲你,郑某才一归来,就听说如今国主后宫之中,上至妃嫔、下至宫人,争相以嗽金鸟所吐辟寒金打造钗珥佩饰,无论行走坐卧皆佩戴于身,以之邀宠献媚于国主?」
「嗯,那首宫中歌谣怎么唱来着?哦……不服辟寒金,哪得君王心?不服辟寒钿,哪得君王怜?」
闻听此言,丁承渊竟是连腰也挺不直了「君上容禀,这辟寒金……」
先前一直极好说话的琅琊君竟是一扇白鸾尾,打断了安丰侯的解释「这嗽金鸟、辟寒金的来历,郑某比你清楚得多!」
「当年郑某拜入碧海仙宗门下,随神鳌天台去国远游,途径海外燃洲时,见那一对鸟儿翱翔于海上,觉其颇有灵性,就给带了回来。彼时丁令威恰好得了一个幼弟,就向我讨要了两只嗽金鸟,拿回家给幼弟做个玩物……嗯,他那个幼弟想必就是你的祖父吧?」
「呵呵,郑某委实是没想到,几百年过去,姜姓丁氏竟然多了一种名为辟寒金的贡物!」
说着说着,郑仙的语气里就明显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那些宫中妇人以辟寒金取悦国主,你这个虎贲氏、安丰侯以辟寒金取悦妇人,这枕头风一吹,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可当真是出息得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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