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庭,以炎皇为传承之祖,姜族三圣王都曾担任过宫主。圣姜五州俱为碧落宫封地,这些地盘曾为东夷诸部所有,乃是整个东荒的精华膏腴所在。”
“黄泉殿和小孤山都是上古道统,扎根东荒的岁月比碧落宫乃至东夷诸部都要久远。其中黄泉殿尊帝江为祖师,行事诡秘、正邪难辨。小孤山则是东荒道门诸脉的魁首,如今山中主要有三个山头,分别是造化道宫、东华朝阳宫和西灵始阴宫。”
听到这里,齐敬之立刻就有了联想“这小孤山跟咱们仙羽山一样,三座道宫分别供奉道祖、阳公和阴母?”
凤紫虚点点头“如果天台山没有信口开河,那么郑仙的碧海仙宗应就是东华朝阳宫的一个分支。小孤山三宫名下,类似这样的分支还有不少,合起来被外头称为大孤诸山。”
“孤山者,山虚水深、万籁萧萧。有人说小孤山是内门、大孤山是外门,也有人说大孤山在身外、小孤山在心内。可在为师看来,这大小孤山不过就是东荒道脉的一个松散聚会罢了。”
齐敬之点点头“听师尊的口吻,咱们仙羽山并不是大孤诸山之一?”
凤紫虚便笑道“咱们仙羽玄都一脉并不是东荒本地道脉,比碧落宫迁来得还要晚一些。”
“因为洪炉丁火剑意的缘故,东华朝阳宫一脉一直想要拉拢咱们,否则碧海仙宗怎么肯将《青华金丹要旨》拿出来给为师祖父参悟?郑仙那厮又怎会这般大方,连你这样的佳弟子都拱手相让?”
齐敬之不由恍然,当日只见师尊把琅琊君切成十七八段,不成想内里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等了片刻,见凤紫虚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不免半是纳闷半是好奇地问道“师尊,还有个残月寺没说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残月寺一听就是座和尚庙,乃是从西荒佛土的大月圆光寺分裂而出,丧家之犬一般跑来东荒,占据了栖霞山落脚,对外说自己是什么教外别传、禅宗祖庭,算是东荒佛门的总头目。”
“这东荒的佛门都是外来户,故而残月寺在四大圣地之中根基最浅,行事也就最为高调。‘总有残月照孤山’这种捧一踩一的歌谣就是那群秃驴们散播的,咱们道门与世无争、懒得计较,久而久之竟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说法了。”
“据说黄泉殿的门人之中多有异类,被佛门度化了不少,两边向来不大对付。也亏得碧落宫诸圣向来宽和,喜欢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连后裔们建立的诸多圣姜封国也向来是放养,任其自行生灭演进,否则任凭残月寺的和尚如何舌灿莲花,也没法在圣姜五州扎根。”
凤紫虚嘴里虽尽显嫌弃之意,却依旧将栖霞山残月寺的大致情形说了,而且远比那三家详细。
齐敬之默然,当初虎精造下那么多杀孽,却依旧名列福崖寺寄灵碑,松龄县阴司鬼神更因为如何处置虎精妖灵而起了争执,这佛门尤其是福崖寺的行事做派就可见一斑。
虽说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日后遇上佛门僧众,多长几个心眼总是有益无害。
齐敬之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师尊,既然咱们仙羽山也是道门一脉,为何不干脆加入小孤山东华朝阳宫,成为大孤诸山之一?”
凤紫虚瞥了自家徒儿一眼,随即轻轻摇头道“当初为师的祖父从天台山论道而返,门中后辈也曾有此一问。他老人家并未直言,而是当场写了一首诗遍示众人。诗曰……”
“玉架残书隐,金坛旧迹迷。牵花寻紫涧,步叶下清溪。”
“琼浆犹类乳,石髓尚如泥。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
齐敬之算是知晓这仙羽山上的楹联诗文都是出自谁人之手了,略略腹诽之余,却也不免为那位老观主的风骨所倾倒。
“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
他忍不住将这最后一句念诵了一遍,眸光灿灿、襟怀激荡。
凤紫虚轻轻颔首“待众人都看过了这首诗,祖父才又开口,说既然是论道,自是有来有往,仙羽山并不曾亏欠天台山什么,今后但有类似邀请,可去可不去,全凭当时在位的玄都观主决断,只是有一条要谨记于心……”
“修行事从来都是自家事,最重要的便是自己先要立得起来,我仙羽玄都一脉,振翅自能冲天,又何须攀附他人?”
“你今后见到四大圣地的门人,首先是不要轻忽怠慢,可若是被人家轻忽怠慢了,也大可不必忍辱含垢,该出手时自当出手!”
齐敬之自然是凛然受教。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家师尊的脸色,这才伸手一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