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鸠占鹊巢?既然那座古庙里已有山神居住,算起来与你也是邻居,要不要过去串个门?”
不等少年回答,太清天槎便已倏然转向,直奔月母神庙所在的方向而去。
齐敬之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吭声。
他心里清楚,这是师尊不放心自己,唯恐那庙里住着的是个不好相与的恶邻。
与此同时,他也确实心有疑惑,想去一探究竟。
“若说这小松山里有什么山灵野怪,头一个便是老魈前辈,难不成这位前代山神的仆役如今反客为主,在月母神庙里升座称神了?”
“可无论庙里住着的是谁,像这样大喇喇地占据小松山神位,难道松龄县阴司竟然坐视不管么?”
太清天槎如风驰电掣,须臾间就飞近了那座山中古庙。
未免闹出太大动静,太清天槎依旧只是悬在高天,以鹤云遮掩住自身,没有贸然降低高度。
师徒二人低头往下一看,就见庙里居中的那座主殿也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遭了破坏,屋顶赫然塌了一大片,就如同开了一扇天窗。
月光从敞开的破口处落进殿中,照在一尊白石雕成的巨大神像之上。
那尊神像的雕工极差,只能勉强看出是一头猿猴。
一群山中野猴乱糟糟地围在神像下方,大小不一、毛色各异,却都在向着白色猿猴石像顶礼膜拜。
齐敬之如今心烛入眼、目力极佳,见神座上的白色猿猴石像明显有两条腿,绝非只有一条反曲独腿的老魈前辈模样,心中不免疑惑更增。
凤紫虚忽而咦了一声,指着石像问道“小鹤儿,你瞧祂左手是不是捧着一个石盒,右手是不是攥着两颗石丸?”
齐敬之穷尽目力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才点头道“这雕工也太差了,若不是师尊提起,徒儿还以为是一块方砖、两颗核桃!”
凤紫虚当即轻笑一声“这就不会错了,祂左手里雕刻的不是方砖,而是金匮玉箧,右手里也不是什么核桃,而是两枚剑丸。”
“这尊白猿颇有来历,说起来还是咱们道门一脉,名为袁公,又号白云洞君。哦,虽然同样也有白云二字,但白云洞与白云乡毫无关系。”
“白云洞君袁公?”齐敬之闻之大奇,登时就想起一事。
当初他为了给焦婆龙母祝寿,曾买了四色长命果并一个食盒,食盒上雕刻着一副《白猿献果图》。据掌柜说,画中正在跪地献果、拜师学道的猿仙就号为白云洞君。
齐敬之心里转着这个念头,就听凤紫虚接着道“这位袁公拜师成功之后,得传飞剑之术,其最出名的宝贝就是一对雌雄飞剑,也就是那两枚剑丸。”
“至于金匮玉箧,传说其中装着《如意册》,册中记载道家一百零八样变化之法,三**变,应着天罡之数,七十二小变,应着地煞之数,有移天换斗、役鬼驱神之奇方妙用。”
“道门一脉……道家一百零八样变化之法?”齐敬之愈听愈奇。
他忍不住插言道“徒儿曾偶然见过一副《白猿献果图》,画中这位白云洞君正在拜一位女仙为师,关于女仙的身份众说纷纭,单是徒儿听说的,就有炎皇生母、阴主大弟子和兵家至圣先师这三种说法。”
凤紫虚便笑道“就如咱们仙羽玄都一脉被人传成了太岁星君麾下的凶恶鹤神,许多大神通者和传承久远的宗门在世俗之中都有些似是而非的传说。”
“按照道门正统典籍记载,白云洞君之师乃是玄牝氏,也称九天壬女娘娘、九天玄母天尊,为太阴西王母座下弟子,负责掌管西灵瑶池的天机秘典。”
“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袁公拜师之后,便接过了看守《如意册》之责,祂手里的金匮玉箧就是由此而来。”
齐敬之忍不住眉头微蹙“西灵瑶池大圣、太阴西王母的座下弟子?徒儿听说的却是阴主之神的大弟子……难不成道门供奉的阴母和八主之神里的阴主是同一位大神?”
凤紫虚闻言,脸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所以为师刚才说,这世俗之中的传说总是难免似是而非,或是阴差阳错、以讹传讹,或是某些人有意为之……”
“所谓的八主之神,乃是碧落宫闭关落锁,故意在东荒姜封搞出来的,目的是削弱上古先天大神的影响,绝地天通、移风易俗,从而更始人道、衍化新法。”
“武成圣王敕封阴主之神,本就是为了分割乃至替代道门阴母的信仰,又因为东荒道门尚在,大家伙儿互相揉吧揉吧,将九天壬女娘娘这位阴母座下弟子传成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