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城的建设才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呢。地城中应该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喔。”
我和三名同伴面面相觑,因为地城带来太多疑惑了,在我们的心中。
假如真一个一个问,那要问到什么时候。
我沉入思考之中,唯有切中问题的核心,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多的答案。
甚至说怎么问都是个大学问,毕竟不能太过失礼而引起敌意,未杀的愤怒事件我可不想再发生一次。
不过可惜的是,有人从没想那么多。
例如:乐华…
“外头的人传说地城常常抓些小孩,是真的还假的呀?”
,!
“外头的人这样传的吗。”
大妈露出了一点哀伤的神色,但随即换成一副勉强的笑容说道:“那是真的,也是假的。”
是真的…也是假的…我低声地复诵着。
有太多的事实可以包含在这两句话之中了。
“我这么说吧,”
大妈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继续说道:“来到地城的人都拥有着不堪回首的悲伤过去,孩子也是相同。
而前去带领孩子回来的人会因为得不到信任,孩子们自然会有所反抗,我们的手段也就粗暴了些。”
过去…?
来到这里的人都拥有着那最沉重的负担…
看着大妈缓缓起身的动作,将桌上的书本摆回到书架上,取下另外一本书。
她摊开来边看着边说道:“任何正常人都拥有着一种主要人格,两种分歧次人格,分别是本我,以及人格面具﹝人﹞和阴影﹝阴影﹞。
当自我意识浮现,本我就被抛弃在无意识之中。经由文化熏陶、教育以及对物理与社会环境适应的产物,就是人格面具了。
而阴影可以视为一种超人格,想要获得人格面具所不允许的事物。人无法撕下人格面具生存,因为那正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暴风雪之下。
只要活着,都会自我包覆着一层保护。”
我不解地看着说话的大妈,因为我不懂她为何要在这样的时刻提起这些,但我隐隐感觉到这之中有一定的关联性存在。
只听大妈继续说着:“如果个人躲避着阴影,虽然生活合乎规范,但却不完整的可怜,甚至是因此而遭受到强大的迫害。
向阴影开启的经验虽然会使个人遭致不道德的玷污,但却可以达到较大程度的整体感时,那人将会拥抱阴影,解放人性黑暗的一面。”
合上书本,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大妈才继续说道:“因为遭到伤害的不完整而害怕再度遭到伤害,所以冰封自己,甚至是放纵自己。
可惜这样的举动所带来的后果才是最让人难受的,那种寂寞的感觉。但却又在寂寞之中希望有人能够注意自己,就藉由着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伤害来提醒着别人。
那种痛楚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警讯,但其实只是想找个伴而已。不过有多少人可以发觉这样的事情,发现的人之中又有多少人愿意伸出援手。”
这时乐华不识相地插嘴说道:“难道不能抚平这样的心理伤痕吗?”
看着大妈浅浅笑了一笑,但笑容中却带了点酸味。
她回道:“心灵的伤口并不如肉体的伤口一样可以愈合。因为存在的过去无法被抹灭,事实就是事实。
而受过伤的人只能在逃避或是共存中选择一样而已,你要如何去抚平它,去抹灭那样的事实。”
地城中的所有人都是吗?
发问的我带着怀疑的心情再次做着确认,因为我隐约感觉到这就是我所追寻的关键。
点头的动作解答了我的疑问,大妈仍是带着那略酸的微笑,继续说道:“地城中的所有人类都是。包括玩命,也包括我。”
“真的吗?”
身旁的乐华看向玩命,质问着。
意外的是玩命居然不解地回看着我们。
偏着头想了好久,他才看向大妈,怀疑地说道:“难道…是指我小时候看着同样被抓的同伴,被一群占山的强盗当成人肉涮涮锅吃掉,而下一个就是我的那一回事?”
听到这里可让我头皮发麻,小时就亲眼看着人吃人的惨剧,甚至还要受到等待死亡的折磨,这是多么让人难受呀。
光是想象就让我胃部翻腾,中午吃的食物都差点要吐了出来。
而玩命却是亲身经历过,我根本无法想象他心口上的伤痕有多深、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