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庄主瞪了留待原地的四人一眼,便领着人抢出门外,务要截下逃跑的两人。
一群强人似的武林豪客经兴昌隆厅抢出门外,又或是跟上逃跑者的脚步、跳出矮墙。
留下几个无辜挨上几拳,软在原地的人。
介凉走了过去,检视着各人的伤口。
“真是对不起,给诸位惹了这么些乱子。”
后头跟着介启与焉嫣。至于红娘也抢了出门,追着杰克的脚步。
“无妨,无妨。”
一名颇具气度的老汉摇着双手。
介启与焉嫣也想帮着其它人,一干伙计却不甚领情。
旁边原是掌柜的开口说着:“东家,怎地鲁师傅会结交这等人……”
打断了掌柜的话语,老汉指着外头:“莫说这些了。还是到外头瞧瞧,事情还没了结呢。”
一众人互相搀扶着,行到外头。
经过兴昌隆大厅时,只见得桌椅凌凌乱乱、竖七横八。
走到店外的街口,杰克、鲁仲两人却是当着十字岔口傲立,无视于四面的人群。
看到走出兴昌隆的人,鲁仲只是一揖。
“东家,承蒙您照顾了十四冬,看来到洒家该走的时候了。阿牛一身技巧没学透个十成也有个九成九,靠着往来饕客口耳相传,兴昌隆的生意仍看大好。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逢,且受洒家一拜。”
说罢,便即拜倒在地,视团团围住的数百柄刀兵如无物。
围住的人群中有一人持刀上前大骂:“贼秃,这会儿没你的事,少插手!”
被围住的两人却不太在意外头的大吼大闹。
杰克只是扫视着一张张脸孔,语带不屑。
“要打便打,把我扯出来做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在里头打坏了东西洒家可过意不去,更别提硬要东家处理一两百具尸体。真这样胡搞,兴昌隆还有人敢上门吗?”
鲁仲搓着光头哈哈一笑。
驱步向前的石二庄主拱手抱拳。
“阁下何许人?这里只论私仇,不愿伤及无辜。”
抽出临走时插在腰带上的屠刀,鲁仲狂傲的笑着。
“昔日洒家以刀名作浑号。刀已不在,手只这么一把屠刀,便唤洒家作屠猪刀鲁仲吧!”
“那我怎么办?”
杰克饮了一口酒,封住坛口。
“难不成叫我剑圣烂钓竿、破酒坛吗?”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
两人又是仰头狂笑。
只见人群中奔出两人,各自扑向杰克与鲁仲。
笑声何时止的无人清楚,只有看到杰克已经摘下了一颗人头。
那具无头的身体还兀自前奔了几步,才扑倒在地。
另一边却是刀影飞错、红雨遍洒,直将扑来的人双手削成白骨。
立住的人呼天抢地,血是涔涔流,手骨就垂在身旁,彷佛自一出生他便长成这副德性。
不过叫声也一下子就没了,杰克掷出手中的头颅,砸烂了那颗鬼叫的脑袋。
“真是的,要杀也杀的彻底一点。兴趣真是不好。”
贵为剑圣的男人抱怨着,另一人却只是搓着自己的大光头。
“杀猪杀习惯,洒家都快要忘记怎么杀人了。下回改,下回改。”
“噬骨刀!”
人群中有识者见着了那手削肉露骨的刀法,大喊了一声。
其它人也陆陆续续想起十多年前隐没,拥有同样技巧的武林怪客。
石二庄主见状,勉强阻下了众人的骚动。
“莫非阁下是十多年前的天下第一邪,绝天刀鲁仲!”
“是又怎地?不是又怎地?”
鲁仲哈哈笑着,却在无形中暗示认了这天下第一邪的身份,并隐隐以之为自满。
石二庄主刚想答话,却压不下骚动的众人,只听有人大喊:“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莫要逃了这厮贼孽!”
一众人扑杀而上。
见得鲁仲右手屠刀如泼风劈麻,不停削着每一寸着刀口的肉。
另一边杰克手段丝毫不比鲁仲温和,左手只是护住了酒坛,右手钓竿却比一般的巨斧金刃还要犀利。
每过一人,必定留下透骨血痕。
一场光天化日之下的单方面杀戮于是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