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所有人的最前头,勇气与狠劲好像用之不尽。
而夏姿娜却是不知道向对方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
身为人父,同时也是一族之长的男人又怎会不了解女公爵那求助式的眼神。
但他也只能深深的低下头,带着尊敬与钦佩的语气:“白列明公爵愿意守诺前来,我等已是万分感激。
这场战事的任何发展已超出我所能掌握的范畴。侗伶族下的瑞桑部落皆愿意服从您的指示,战到最后一刻一人。”
再度将脸藏起,夏姿娜发出痛苦的声音。
“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告诉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要走还是要留?直接说出来不好嘛,为什么好像都要我做决定。”
抬起的伤心泪眼对上机工师冷漠的双眸,
“耶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现在两头都是敌人,告诉你打哪一个吗?不管打哪一个,现在这群人都无法打出个胜仗!”
说的同时,耶容快速地揭开了帐帐。
夏姿娜被帐外射来的视线冲击着。
纵然帐外景象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也没有人刻意探望着帐内的会议,但她仿佛清楚地看见每一个战士的眼神,那是一种迷惘掺杂些许的恐惧与思乡。
每一对眼睛都像是讲述一个人生,每一个眼神都像是等待一样结果。
背负着爵位的女人承担不了为数众多的感受,她只有痛苦的藏起自己的泪脸,颤抖的双肩得不到任何人的慰藉。
机工师似乎察觉自己的举动太过分了,带着歉意慢慢放下帐帐。
没有比这种更叫人难过的场面了,低声啜泣的美人孤孤单单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也没有比现在更叫人无力的场景了,没有人有资格,也没有人想得出理由去安慰美人。
因为她所面对的不是一句“你把他忘了吧”可以解决的,也不是拍胸脯一句“一切就交给我”可以搞定的。
伊瓦了解这些,身为下属的他伸不出手;
罗西了解这些,身为盟友的他不该伸出手;
耶容同样了解这些,但人单势弱的他没资格伸手。
一直静立在旁的火蜥族长还是有所动作。
窟塔伸出覆满鳞甲的右手,但手却凝滞在半空中。
他不知道是否该轻拍女人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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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的。
不过伸出的手最后还是抓上了夏姿娜的衣摆一角,轻轻扯着。
“嘿嘿……”
笑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寻找笑声的来源,打算斥责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
“哈哈……”
愈来愈清楚的笑声让人感到不悦,但更多人感到讶异,因为女公爵抽动的肩膀正巧配上笑声的脚步。
“哈哈哈哈……”
仰起头,蒙着眼大笑的夏姿娜漫不在乎其它人古怪的视线。
狂笑一阵后屈指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拉住衣角的赤红火蜥族人。
窟塔为自己的身份带给众人不便存有相当的歉意,但来自女公爵凝视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没有责怪、没有抱怨、也没有任何一丝不满与不悦,就如同她过往那双充满飞扬神采的碧蓝眼眸。
弯腰搂住矮小的火蜥族人,夏姿娜用上可能是这辈子最柔和的声调轻语。
“成为死灵法师之前,他也曾经是人类吧。面对着不死大军,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体能。
即使你们或是其它种族的半人在外界存有再多的不良传闻,到最后肯待在我身边的还是只有你呀。”
磨蹭着窟塔粗糙的脸颊,夏姿娜尽情享受着火蜥族人的体温。
“人类到最后的敌人,还是只有人类呀。”
多么严厉的指控呀,在场没有任何人回得了嘴。
即便是站在一起的四名圣武士,都能以自身的经验深深体会女公爵一句简单的感慨。
“走吧!”
起身的女公爵双手撑住桌面的地图,发出坚毅无比的声音和确定的语句。
“假如有人做出了选择,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我没有义务取悦无理取闹的小鬼,更别提恶劣上数千万倍的暴民。
现在我军的情势大坏,在还有力气的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决定了。伊瓦、罗西爵士、枢机卿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