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婉娇也发现自己吃光了鱼,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既然吃了你的鱼,也帮你修改曲谱吧。”
“你也通晓音律?”
段堡龙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雷婉娇可是温文尔雅的公主,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
雷婉娇并没在意他有此一问,说:“通晓不敢当,不过以前若熙教过我弹琴,算得上略知一二吧!若是在你的笛声中,在你换气的时候,用琴声伴奏过度一下,让旋律连绵不断,效果恐怕会更好吧!”
“没错。婉娇姑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我一人独奏时也觉得力不从心,真希望有人与我合奏,将这曲谱中深藏的意境表达出来。”
段堡龙又说道:“我现在就开始将这首《从心所欲》改为笛与琴合奏,这荒郊野岭的除了伏羲琴还有别的琴吗?”
“怎么能没有琴?我爹和顾叔叔常年隐居在此,若没有一两张琴,如何度过这时日?”
“这就太好了。”
心想:“雷婉娇是公主,他父亲必然也是贵族,哪怕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随身物品也一样不会少。”
接下来两天,两人便沉浸于如何完善乐曲中,一张七玄琴,一把笛子响彻山间,深山中荒无人烟,鱼虫鸟兽却也仿佛能够听懂这乐曲,并未受到惊吓。
第三日下来,段堡龙和雷婉娇觉得《从心所欲》已经改进得差不多,便找来笔和纸将曲谱写了下来。
雷婉娇最后在右边竖着写下“从心所欲”四个字,这曲谱就算是完成了。
两人看着苦心完善的曲谱,相视一笑,吹笛、抚琴合奏一曲。
先是笛声为主,琴声伴奏,悠扬飘荡、绵延回响,仿佛一位历经劫难的长者在感叹:历经江湖凶和险,功名利禄早看淡。看尽世间悲与欢,是非成败如云烟。
后是琴声为主,笛声伴奏,浑厚苍茫,意蕴深远,仿如一位失落的女子在倾诉:似有分,却无缘,儿女多情更有怨。恩易报,义难断,平添痛楚惹心寒。
最后笛声琴声合二为一,恍若知音相逢,惺惺相惜,尽管风起云涌、世事无常,两人坦然面对,共同感悟:霍然回首,形同虚度,欲哭无泪,想忏悔却已迟暮!璀璨俗世,功名利禄,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捧黄沙。
一曲完了两人闭目感受,大有余音绕梁的感觉,仿佛有万人顿悟:“人生路,数万千,谁知英雄百般难。如若能,参透禅,一身清风尽逍遥。”
段、雷两人相处多日,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将这《从心所欲》曲演绎得淋漓尽致。
“妙哉,妙哉!”突然有人拍手称赞道。
两人习惯了四下无人的感觉,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两人一跳。
段堡龙看见拍手的是一年过半百的老者,浓眉大眼,脸颊消瘦,八字胡向上卷,下巴只有稀疏的胡须,身穿白内衬、黑布长衣,黑色腰带,看上去十分老旧。
从衣着上来看很像是寻常百姓,精气神来看绝非一般人,应该是一位隐士。
雷婉娇用充满喜悦的声音叫道:“爹!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段堡龙有些惊愕,没想到这位穿着朴素的人竟然是雷婉娇的父亲,突厥大可汗的驸马爷之一,再一想虽然和雷婉娇相处了不少日子,并没询问她父亲到底叫什么名字,只好行礼说道:“晚辈段堡龙,见过雷前辈。”
雷驸马爷问道:“这位小哥是……”
雷婉娇说道:“他便是前些日子我给你说过的那位助我寻找到伏羲琴,然后又助我复活宝物的段堡龙段公子。”
雷驸马爷打量了段堡龙一番说道:“不错,不错,颇有些侠士风范……”
“前辈过奖了!”段堡龙说道。
雷婉娇又说道:“段公子中了奇怪的内伤,女儿也束手无策,还请爹爹相助。”
雷驸马爷说道:“小子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毛病,为何我宝贝女儿都会束手无策!”
雷婉娇扭头给段堡龙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过去。
段堡龙走过去,挽起袖子,伸出胳膊放到雷婉娇的父亲的面前。
雷驸马爷用手在他脉搏上搭了搭,见他内力中金木水火土五行混杂,几乎要炸出内力水晶,偏偏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其压制住,问道:“小子,你的符文术是在哪里学的?”
段堡龙见雷婉娇父亲神态十分傲慢,确实有些皇宫贵族、国君驸马的样子,心想:“若是在陈国,达官贵人不叫你下跪就算客气了,这位雷前辈,好歹还帮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