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梦,天知道他会像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那样,永远停留在过去自己眷恋的记忆里不肯走出来。
“哥。”林西图低着头哑声道,“你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出国了?”
方知锐淡淡道:“方裴胜要让我出国治疗,林阿姨不也跟你讲过吗?”
“我才不信,之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出国治疗,你答应过我,会在中考结束后过来接我的,你……”
林西图回想着初三时的记忆,可越想越混乱,甚至有些不能确定方知锐到底是在自己中考前还是中考后出国了的,伴随着杂乱的片段而来的是右脑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林西图那点要掉不掉的眼泪差点真流出来。
“林西图。”方知锐沉声叫他,手把着青年的下巴尖让他转过来,“停下,别去想这种事。”
他一凶,林西图立马不想了,愣愣地看着方知锐。
方知锐刚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额发潮湿,显得整张脸的轮廓柔和了不少,黑眸里氤氲的迷雾未散,倒映出林西图两只通红的兔子眼来。
“不要想。”
林西图张了张嘴。
“安静。”
“……”
右脑的疼痛慢慢消散了,可和那张冷淡的俊脸对上,林西图心底的火腾地蹿了起来。
他一口咬在对方握在自己下巴上的食指上,虎牙顶着指甲盖,眼眶里终于颤颤巍巍地掉出滴眼泪来。
对这样的冒犯,方知锐表情不变,只是说:“又哭什么?”
“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坏蛋,你认不认?!”林西图口齿不清道。
“嗯,我认了。”
方知锐抽出手指,拿起钢琴上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刚刚我去看过了,林阿姨房间里还有一箱旧书没拿走,今天睡在这里,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顺便把书拿给林阿姨。”
“如果我说不呢?”林西图心里的小恶魔慢慢长出角。
方知锐闻言没什么表情,只是低下头重新看向林西图,他忽然伸出手,拇指在林西图左耳上的耳钉上很轻地摩挲了一下。
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在他靠近的瞬间战栗了一下,方知锐的心情忽然愉悦起来。
“现在怎么这么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