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面不小心抵上哥哥的指腹吮吸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声音清脆得连小河都听到了,她疑惑地看过来,两个大人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没有了……”林西图直起腰擦了擦嘴,脸红得不能看,偏过头不让方知锐看自己此刻的表情。
方知锐微微弯起眼,被舔得湿淋淋的手指碾上弟弟的左耳垂,低声道:“图图好乖。”
在等你未来女婿上门?
那天小河一整天都没有回去上课,自闭症的孩子很少有主动交友的倾向,教室里空了她一张桌子也没什么影响,也不需要做作业,没有同学会来关心她,小河也不需要这些。
除了中午的冰激凌和一点食堂的午饭,小河就再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柳老师给她带了草莓蛋糕,小河也没有碰,但是把它好好地保存在了一楼宿管阿姨的小冰箱里。
柳老师说如果再看到她的爸爸妈妈,一定要先告诉周围的老师,不要擅自跟他们走,小河都记下了。
不知为何,看到何亦芸时,她再没了先前强烈的思念和渴望,只剩下了恐惧。
小河知道何亦芸和《学会感恩》系列拼音书里的妈妈不一样,故事里的小女孩拿自己贫瘠的零花钱买了束白色的石竹花,浸在红墨水里染色后送给了妈妈,插画上的“母亲”抱着女儿,笑得明朗又欣慰。
她效仿了小女孩的行为,也拿邻居家染布用的水浸红了一束康乃馨送给何亦芸时,何亦芸的表情很恐怖,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她钱是从哪里偷来的。
“小河……小河……”
“小河!”
耳畔又传来何亦芸幽幽的呼唤声,小河停住走向宿舍楼的脚步,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可那个沙哑的声音愈发焦躁起来,小河的心脏也跟着那不断提高的分贝砰砰乱跳。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果然又在围墙外看到了何亦芸和张栋。
何亦芸见小河回过头,惊喜地大喊:“小河,我是妈妈啊!过来,快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她和张栋大概是刚从警察局出来,脸色蜡黄疲惫,头发也扎得乱蓬蓬的,眼底狂热的神色不像母亲,倒像个十足的疯子。
一见到有别的学生过来,他们就躲进灌丛的阴影里,急声道:“小河!小河,快过来啊!爸爸妈妈有话想跟你说……”
不应该过去的,所有人都在警告她不要和何亦芸走得太近,虽然那是她的亲生妈妈。
小河曾经躲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度过了孤独而漫长的九个多月,一条脐带连着两个生命和心脏,可脐带被剪短的那刻,就像方先生说的那样,她的灵魂被流在了消逝的羊水里,她和母亲的联系也断了。
“小河,你听妈妈的话,过来……”何亦芸哀着眼,一副又要流泪的模样。
小河垂下眼,鞋前跟磕在地上的碎石子,她绞紧了身后拉扯着的手指,最后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小河,你看看妈妈。”
小河一来,何亦芸就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小河对这样的的疼痛无动于衷,脸上面无表情,不看何亦芸也不看张栋,只低头盯着地上树叶的影子发呆。
“你也看到了,不是妈妈不想进来,是这个学校不放我和你爸爸进来啊,他们想把你一直关在这里,和其他那些生病的小孩一起,就是想做宣传,宣传他们是什么公益学校,这都是他们骗人挣钱的手段……”
“妈妈当年不是要故意把你丢在这里的,那时是妈妈厂子里忽然出了事情,老板催着要回去解决,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不要怪妈妈……”
“……”
小河咬着嘴唇不说话。
旁边张栋见妻子一直絮絮叨叨说些没用的话,不耐烦地推了推她:“说正事!等会儿这里的老师就要来巡逻了!”
何亦芸慌忙擦掉脸上的眼泪,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给小河看。
手机的牌子已经很老了,拍出来的视频像素糊还卡顿,但小河还是能看出屏幕上的背景是在一间重症监护室里。
“小河,你看,你还认识床上的人吗?那是你哥哥呀。”
十六七岁的男孩躺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张青白憔悴的脸,戴着呼吸面罩,病房里只剩下滴答作响的心率呼吸检测仪的声音。
心率仪旁有一座庞大的机器正在运作,从男孩的侧腹不断抽出血液,过滤后再泵进他的身体里。
一看到儿子陷在病床的模样